安東張著嘴卻說不出話,臉上的肉扭曲在一起,連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難道讓我說中了嗎?還是說你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你為什麼不哭?安東,哭出來!”因紮吉幾乎是低吼著附在他耳邊說完最後這句話,話音剛落,安東發出一聲壓抑的抽噎,眼淚一瞬間溢了出來。
因紮吉出了口氣,把轉眼就哭得上不來氣的人拉進懷裡,安東立刻環住他,無聲的哭泣變成悲傷的嗚咽,嘴裡還反複唸叨著“對不起”,過一會兒又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皮爾洛,“對不起安德烈亞,你該拿冠軍的,是我把它毀了”
皮爾洛從悲痛欲絕的哭聲中聽出安東說的話,嘆了口氣,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兩下,“我不怪你皮波,我去找隊醫了。”
因紮吉應了一聲,沒有回頭,把安東的腦袋重新摁回懷裡。
安東的嘔吐只是情緒失控引起的,普通的糖鹽水就能解決問題。皮爾洛帶回來的不只是隊醫,內斯塔把獎牌掛在已經平複了一些的安東頭上,和馬爾蒂尼先後擁抱安慰了他。
米蘭全隊度過了痛苦的一晚,第二天回米蘭的專機上也沒什麼聲音,沒睡好的人在補覺,剩下的人做自己的事情。因紮吉戴著眼罩一動不動,安東靠在他身上看上去睡得正香。
實際上安東根本睡不著覺,雖然昨天最後他大哭一場紓解了很多,但比賽失利帶來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退的,腦子裡的情緒紛雜一片攪得他頭疼,最後他蹭著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摸出手機把穆勒安慰他的話又看了一遍。
馬爾蒂尼發現上完廁所回來之後的科斯塔庫塔臉色有點奇怪,“怎麼了?”
看著好友有些疲憊的眉眼,科斯塔庫塔猶豫了半天沒有把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說出來。他該怎麼說?安東靠在睡著的皮波上玩手機,表現得似乎有點太親密了?
“沒什麼。”或許是他想多了吧,安東昨天情緒崩潰他也知道,或許現在只是還沒緩過勁來。
回到米蘭之後全隊就地解散,要參加歐洲杯的國腳們只有兩三天的休息時間就要到國家隊報道了。安東被安切洛蒂留下來說話,因紮吉已經先回去了,因為安東說他想自己待兩天。
安切洛蒂看著沒什麼精神頭的小夥子,沉吟半會才開口,“歐洲杯好好加油,別想昨天的比賽了。”
“我會的。”安東的臉色已經不像昨晚那麼難看了,安切洛蒂又想起自己在第一個進球的時候和安東說的‘輸掉比賽要你好看’的玩笑話,當時的喜悅心情很難回憶起來了。
在有些沉鬱的氣氛中,他開口鼓勵,“沒人會怪你的點球,如果下次還有點球大戰,我還會讓你上場的。”
“謝謝你先生,”安東苦笑了一下,“但是有很多點球比我好的隊友,我覺得你找他們更好一點。”
安切洛蒂為安東這句頹喪的話感到難過,只好又拍拍他的肩,沉默在兩個人之間彌漫,直到安東道別離開。
原本想趁著這兩天的休息去染一個新發色,養了好久的長頭發是時候造一波了。只是如今輸了球安東沒了搗鼓這些的心情,只躺在床上不想動,聽著電視裡放極端球迷在內洛外抗議球隊決賽輸球的糟糕表現。
就在他打算靠睡覺消磨掉這三天短假期,對即將到來的歐洲杯也沒什麼參加的動力時,第二天下午,大門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如果是隊友來了他絕對不開門。安東打定主意,結果門口只站著一個小朋友,看上去十分眼熟,託馬索?你怎麼在這兒?”
託馬索沒回答他的問題,“安東,你是不認識我了嗎?剛才叫我的名字之前居然想了那麼久?”
“我只是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你是一個人過來的?”沒道理啊,雖然在米蘭的房子已經能住人了,但他現在是在瓦雷澤的家裡,如果是有人領他過來的話,那大人呢?
安東剛蹲下,託馬索就十分自然地抱了上來,“爸爸帶我來馬焦雷湖玩,我們住了旁邊那個特別漂亮的大房子。菲利波還說你就住在這裡,居然是真的!”
小孩子的話亂七八糟的,不過安東勉強聽明白了一些。在他裝修米蘭的那套房子的時候,他送給因紮吉在這邊的房子一直沒什麼動靜,他還以為因紮吉已經把這裡忘掉了,結果竟然是在偷偷裝修嗎?
安東把託馬索抱起來,親了親他軟糯的臉蛋。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抱歉鄰居先生,我家小孩子亂跑到這裡來了,沒有影響您什麼吧。”
安東轉過身,雖然嘴上說著想一個人待著,但安東不能否認他看見因紮吉之後瞬間變好的心情。不顧託馬索“我才沒有亂跑”的抱怨,他把小孩子還給突然開演的‘新鄰居’,“不影響什麼,只不過你們家長要多操心,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弄丟了可怎麼辦?”
“我很可愛!”
因紮吉把自己尖叫著的親愛的大侄子放回地上,傾身吻在安東臉側,“我們今後一定注意。為了感謝您,請來我家坐坐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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