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議論紛紛,安切洛蒂也驚訝地看過來,要不是安東標誌性的口音不可能認錯,他都懷疑身邊換了人,這麼老套熟練又無聊的標準回答,從安東的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驚悚呢?
記者又問了有關進球等等的問題,包括斯塔姆的失誤,安東彷彿背誦答記者問的模板一樣,每個問題都回答的滴水不漏又讓人昏昏欲睡,眼看實在沒辦法攻破他的金身,記者只好不甘心地把他放走。
安切洛蒂樂呵呵地領著安東回更衣室,“你這不是知道在記者面前該怎麼說話嗎?以前為什麼總是在新聞發布會上胡來?”
安東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慢吞吞地解下胳膊上的隊長袖標,搓了搓勒出來的紅印,“所以你想讓我說真心話嗎?我們現在再回去也來得及,那些記者肯定還沒走呢。”
“那還是算了吧!”安切洛蒂剛才短暫生出的欣慰消失殆盡,雖然他看安東剛才嚴肅的表情不太習慣,但還是現在這個愛抬槓的鬼樣子更討厭,“雖然你今天幹得不錯,但以後不能做那種危險動作聽見沒有?”
更衣室裡不算熱鬧,沒贏比賽大家自然沒了再浪一波的心情,平時比賽日過生日的隊友都會在更衣室等到自己的蛋糕,但那是主場才有的待遇,安東倒是慶幸他們在裡昂,不然現在吃蛋糕聽上去更慘了。
他當然知道贏比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至少今天是他第一次當隊長的日子,只換來平局,十幾年後在電視臺做回憶採訪,這種事被問出來聽上去也太可憐了一點。
火氣在洗完澡之後已經隨著頭發上被吹掉的水漬消失幹淨,但安東還是有些鬱悶,他得找人抱怨兩句,哪怕說說別的,不然直接去睡覺肯定要失眠。
但大家已經習慣在他生氣的時候不來招惹他,因紮吉居然也意外地沒有過來,回酒店的大巴上他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哪怕安東的視線都要把他的頭頂燒出一個洞來,因紮吉也一次都沒有看過來。
安東一直等到下車,因紮吉居然一轉眼就不見了,安東電話打過去居然還是正在通話的狀態。
已經是半夜一點多,路上一輛車都沒有,這裡還是人生地不熟的法國,安東想不明白因紮吉要幹什麼,他正打算四處轉著找人,又被馬爾蒂尼拉住。
“你不上樓幹什麼去?”
“我……我心情不好,一個人轉轉。”
馬爾蒂尼對安東飄忽的眼神一百個不信任,但他身邊確實沒跟其他人,不管是可能會幹‘壞事’的因紮吉,還是真的會幹壞事的內斯塔皮爾洛什麼的。
“心情有什麼不好,袖標都給你戴了,你這麼說實在讓人傷心。”
安東捏了捏踹在兜裡的袖標,他已經洗幹淨了,回去就收藏起來,不過馬爾蒂尼說的很有道理,他終於咧開嘴,“我走兩圈而已,哪兒有什麼心情不好,保羅你找我什麼事?”
“別多耽擱,一會兒到6樓活動室,我們好些人都在等你了。”
“什麼,生日驚喜嗎?”安東的笑容更大了一點,“我馬上就上來,不會讓你們久等的!”
話是這麼說,安東還要先找到因紮吉才行,沒想到他剛目送馬爾蒂尼進了酒店大堂,一拐彎被牆角的因紮吉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保羅和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趕快上樓,別在這兒亂轉,”安東提到這個語氣就揚了起來,“你幹什麼去了,鬼鬼祟祟的,我打電話都不接。”
因紮吉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抿著嘴笑著看他,彷彿在欣賞安東因為找不到自己而煩躁的小表情,“你找我要幹什麼嗎?聊聊天?你今天帶袖標感覺一定很不一樣,和我說說吧。”
“說什麼!我感覺很不爽,或許要再和你打一架!”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親愛的,”因紮吉終於不逗他了,從背後拎出一個小蛋糕,“bea,生日快樂。”
安東還想再甩一會兒臉色,但他的嘴角實在壓不住,那個不太顯眼的酒窩都露了出來,接過這塊小蛋糕,“你什麼時候定的?這可是在法國,你居然找得到蛋糕店?”
“……法國我為什麼就找不到!”
“這還是榴蓮的!”安東開啟蛋糕,立刻聞到了熟悉的美味,蛋糕不過手掌大小,上面還用奶油和巧克力畫了一隻小狗,“哦,我想tibo了。”
因紮吉皺眉,“有什麼好想的,明天就能見到了。”
蛋糕旁邊還有一張賀卡,“祝你24歲暴富,順便讓我也暴富……克拉拉?這是克拉拉買的蛋糕?你還說是你買的!”
“這當然是我買的,只是這家店不接受提前太久的預訂,我又不能比賽的時候打電話,只能拜託她.”
安東夾著賀卡揚了揚,“但是這上面寫著,‘皮波先生肯定會說是他全款買的蛋糕,但是是我們攤的錢,沒我他肯定找不到這家蛋糕店,這可是我去裡昂的時候記住的店名’……”
因紮吉下一秒就把卡片抽走揣進自己的口袋裡,完全沒想過這是給安東的生日賀卡,“送蛋糕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你快嘗嘗這個好不好吃吧!”
安東偷樂,也不和他計較,張嘴咬了一大半,口齒不清地感嘆,“太好吃了,不算很甜,不過蛋糕都是要分著吃的,你怎麼辦?”
“這個這麼小,我就不和你搶了……誒!”
因紮吉的話沒說完,安東已經勾住他的脖子,踉蹌地把人拉到被大巴車擋住路燈的黑暗裡,在帶著花壇香氣的夜風裡,送給他一個帶著奶油和榴蓮香氣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遲了好幾天,明天我必定恢複早上9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