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你的boss比你厲害多了,他會處理好所有事情的,也會幫你處理好。如果你故意不找他,恐怕他才會生氣。”
“我明白了,謝謝你,還有,紅內褲很潮流,我覺得等我24歲的時候也可以試一下。”
安東抱著手機愣住了,他是怎麼看出潮流的?羅納爾多好像還出過內褲品牌,到時候不會上新紅內褲吧。
這次羅納爾多真的消失了,從比賽結束就開始獨自糾結的克裡斯蒂亞諾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弗格森的電話,老實說他早就想打了,只不過因為心中隱約的不安才糾結,安東的話讓所有不安都消失了。
電話立刻被接起,弗格森濃重蘇格蘭口音的英語響起,“我等了你很久了克裡斯,是什麼讓你這麼長時間都不和我打電話?在慶祝嗎?”
羅納爾多臉熱起來,但爵士的聲音彷彿帶著力量,趕跑了看完那麼多新聞訊息後的煩躁和不解,“我只是不好意思找您,但最後我想明白了,您一定有辦法。”
“好吧,不管是誰讓你不太靈光的腦袋想通這個道理,我都感謝他。”
就不能是他自己想通的嗎?“……是義大利的安東。”
這倒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弗格森古怪地停頓了兩秒,“居然都能聊這種程度的問題了,克裡斯,你什麼時候把他拐過來?我看米蘭八成是要降級了,你一定好好想辦法。”
羅納爾多嗯嗯啊啊的答應,可惜爵士註定要失望了,安東一個從小生長在義大利的人,為什麼要想不開過來體驗英格蘭美食和獨一份的聖誕節比賽呢?
與葡萄牙的點球艱難晉級相比,法國隊的表現給義大利人帶來了更大的壓力,面對星光熠熠的巴西隊,法國人將他們壓制到整場比賽只有一腳射門,亨利簡單粗暴的10幫助球隊挺進四強。
“這還是上週被韓國人逼平的法國隊嗎?”不止安東心裡有這個疑惑,當時法國媒體哭天搶地,認為他們的國家隊完蛋了,哪怕有齊達內亨利這樣的頂級巨星也難逃連續兩年世界盃小組賽出局的命運。
僅僅過去兩場比賽,法國隊就蘇醒了,他們彷彿逐漸找回了曾經縱橫歐洲的記憶,所有認為齊達內馬上就要退役的人被一次又一次打臉了。
“這甚至還不是法國隊的最佳狀態,已經能踢出如此有統治力的足球,或許下一場比賽後他們的轉臺還能更上一層樓,那時無論德國還是義大利恐怕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這話說得實在不客氣,但義大利人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這可能是實話,他們還是先關心能不能遇到法國吧,“法國媒體這麼說會不會太看不起葡萄牙了?別到最後沒有進決賽,那可實在丟人。”
安東在看到法國淘汰巴西之後第一時間關心的當然是卡卡的心理狀態,之前已經安慰過舍甫琴科,還有主動找上門來的小小羅,這次他已經經驗充分。
“裡奇,你不會哭了吧?”
“該死的,把你興奮的語氣收一收,”卡卡試圖壓住自己的抽噎聲,可惜失敗了,電話那頭的惡魔們顯然還是抓住了他的脆弱一面,他幹脆破罐子破摔,“我不能哭嗎?”
安東被噎了一下,沒想到卡卡居然真的這麼難過,準備好的玩笑話都卡在嘴邊,一時間囁喏著不知道說什麼,之前安慰別人的經驗也都用不出來,“你當然能哭,但是,呃,也別哭得太傷心了?畢竟齊達內確實很厲害?”
“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卡卡嚷嚷著,卻沒真的掛電話,尤其聽到安東焦慮的道歉後。
“我錯了裡奇,你知道我就是嘴笨,說那些都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和你說話了,你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是我見過最討厭的人。”卡卡的憤怒宣言在他的哭腔下顯得有點可愛,“你他媽在媒體面前胡說什麼,今天比賽前我下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問我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害得我在比賽的時候都一直擔心有人會過來扒我的褲子。”
安東的羞恥心在這兩天被隊友的輪番調侃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紅內褲而已,你太敏感了,承認了又沒什麼。”
這次卡卡真的掛了電話,安東又打了好幾個他才接起來,兩個人幼稚地你來我往了一番,這才終於把比賽後傷心難過的人哄好。
卡卡響亮地擤鼻子,聲音已經變正常了不少,但提的問題一點都不正常,“昨天安德烈出局你也是這麼安慰他的嗎?”
“安德烈是隊長,不像你還是個小朋友,我根本不用安慰他。”安東理直氣壯地吐槽,完全不在乎他自己也只比卡卡大一個月,同樣是‘小朋友’。
“別扯了,安德烈肯定要哭,”卡卡不能容許自己被比下去,“他只是當著鏡頭不好意思,等晚上回到宿舍肯定躲在被子裡哭,打濕三個枕頭。”
安東忍不住去想象那個畫面,“你這是造謠,我絕對告訴他。或者你當面和他說,舍瓦要留下來看比賽,你看嗎?”
卡卡有點猶豫,“我爸爸他們說好了比賽結束就回家,但我確實挺想多玩兩天的,舍瓦住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問他,”安東還記得卡卡和他爸爸之間讓人困擾的關系,不過這幾年萊特先生已經不太能管得住他出色的大兒子了,“多看幾天比賽你爸爸不會有意見的。”
三言兩語把卡卡也安排明白,安東突然覺得身上壓力很大,能進決賽的願望已經和好幾個人許過,要是他們被德國淘汰了,那才是真正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