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長為什麼不剪呢?向他們那樣。”小姑娘指著不遠處的魯伊科斯塔。
那位的頭發也不短吧,“因為跑步的時候如果辮子甩起來的話會跑得更快,你可以試一下。”安東開始胡說八道。
小姑娘將信將疑,她跑了兩步,試著擺頭把辮子左右甩開,然後發現果然停不下來了。“真的誒!”
阿爾貝蒂尼站在前面,聽著兩個人說話越來越沒邊,“你是一點不緊張啊。”
安東沉默了,他嚥了口唾沫,“我緊張。不然也不會在這兒不停地說話。”他的手心都在出汗。
比賽開場,前二十分鐘,米蘭的禁區內風聲鶴唳,球權在都靈的進攻球員和米蘭的後衛之間來回轉換,安東他們也曾想要把球向前傳,今天的中場球員之間的默契似乎消失了,在都靈球員高強度的逼搶之下,球很難透過中線到達米蘭的前場。
或許把最開始這一段時間頂住就好了,安東這樣想。
米蘭這邊已經有兩個人吃牌,阿爾貝蒂尼和科斯塔庫塔在防守和拼搶的過程中先後犯規,裁判對客場球隊非常嚴格,米蘭必須要收著動作踢了。
第貳拾肆分鐘,於米特在後場左路和都靈的阿斯塔拼搶的過程中,毫無疑義地犯規絆倒了對方,裁判或許是不想這麼短時間就連給三張黃牌,所以只是吹罰了犯規,都靈獲得前場任意球。
開到前點的球被安東跳起來頂出去,解圍之後球權仍然在都靈腳下,他們選擇繼續進攻,長傳到右邊,可惜傳大了。
在大家都以為球肯定要出界的時候,還是阿斯塔拍馬趕到,將球再次轉移到大禁區內德阿森蒂斯的腳下,他輕巧一碰,球從半高處彈向前方,這幾次傳球之間沒有停歇,都靈球員展現了他們完美的默契。安東盡力伸腿去碰球,可惜沒有碰到,都靈的前鋒盧卡雷利輕松接到球,像踢毽子一樣把球墊進球門。
都靈壹零領先。整個球場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都靈的球員高興地抱在一起,久久不散開。
安東站在原地反思,為什麼剛才禁區裡有五六名米蘭的球員,卻沒有人能阻止這次進球。他下次一定緊緊盯住人,不能只顧著看球跑。
米蘭落後之後,仍沒有擺脫和之前一樣進攻乏力的怪圈,到三十多分鐘,安東在防守的時候被迫戰術犯規拉倒了都靈的費蘭特,領到了今晚米蘭的第三張黃牌。
安東不懂戰術,但他覺得米蘭的門前一直承受這麼大的壓力,或許不完全是後防線幾個人的責任。只是教練從開場到現在一直在替補席沉默地坐著,沒有在場邊給出任何的指點。
上半場米蘭沒有任何一次射正,唯一有威脅的機會因紮吉早早被邊裁吹罰了越位,連最終的射門都沒有完成。
中場休息的時候,安東被告知下半場他會被孔特拉換下,而同時被換下的還有阿爾貝蒂尼,前鋒西蒙尼出場。能夠明顯看出,教練打算加強進攻,而吃了牌的的中場和後衛繼續放在場上很容易受限制。
道理安東都明白,而且他也認為自己今天發揮並不好,那個進球,再給他一次機會或許就能攔住。但他仍然感到無比頹喪,上一場比賽短暫地輝煌像夢一樣不真實。
下半場開始,安東沉默地坐在替補席上,之前奔跑出的汗已經被風吹幹,安東總覺得身上臭臭的,但他不敢回去洗澡。
皮爾洛在他旁邊坐著,“你每次說我會替補上場都說中了,你來說說我今天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你拿這個問題來問我真的合適嗎?不過盡管只剩了一個換人名額,安東最終還是篤定地說:“肯定能的,等著看吧。”
兩個人羨慕地看著場上飛奔的隊友,久久不語。
<101nove.米蘭首發一次,已經很不錯了。”皮爾洛拍了拍這個心思寫在臉上的小子,“而且我覺得你以後還能首發很多次。”
安東覺得他在說客氣話,明智地不追問,“我也希望能像你說的那樣。”
“所以你今天專門穿長袖是為了遮住紋身嗎?”
一句話成功讓安東破功,他再沒有心思傷感,只是太冷了,現在壹拾壹月了安德烈亞!”
陣容做出調整之後,米蘭的進攻性強了許多,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都靈前四十五分鐘拼搶地太兇,體力跟不上了。
因紮吉延續著他讓人防不勝防的跑位,第六十分鐘,他從兩名後衛的加擊中突然竄出,用頭找到後方傳過來的長傳球,球被他蹭了之後奔著球門死角而去,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必進球,因紮吉的雙手已經快要張開,結果都靈的門將帕柳卡精神高度集中,躍起出拳將球擊飛。
三分鐘後,因紮吉獲得一個幾乎是單刀的機會,只是這一腳直塞給的有點大,他在追上球的時候,帕柳卡已經出擊,因紮吉只能選擇射門,球被門將的腿擋住。
第柒拾分鐘,被安東說中了,特裡姆用掉最後一個換人名額,皮爾洛換下魯伊科斯塔。葡萄牙人對此十分不滿,沒有和主教練擊掌,徑直回了更衣室。
第柒拾柒分鐘,因紮吉在禁區搶點的時候被都靈後衛卡斯特裡尼拉倒,裁判果斷判罰點球。因紮吉原本已經要成型的小雞手收了回去,還滿意地點點頭。
這十幾分鐘米蘭前鋒非常有存在感,轉播攝像機追著他拍,然後轉投在體育場兩邊的大屏上。
所以當他踢飛這個自己造的點球的時候,全場的人都看見了他不可置信發愣的模樣。
“皮波這個表情今晚已經出現三四次了吧。”安東苦中作樂地想,看來今天不是他一個人倒黴。
整場比賽最終以零壹的比分結束,在積分榜上還是倒數的都靈人陷入狂喜,而米蘭的球員只能沉默地乘坐大巴回酒店。教練疲於應付咄咄逼人的媒體,也沒心思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