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作
◎最近怎麼這麼多人過生日！◎
安東沒想到因紮吉會這麼說,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是什麼？”
“你也喜歡足球。但和一般的足球運動員不一樣。”
因紮吉想到了曾經自己進球的時候安東看過來的眼神，還有世界盃決賽後他情緒激動說過的話。足球運動員大多關心最自己的勝利，隊友的情緒同樣在考慮範圍內但絕對不是第一位的。
在害怕踢丟點球的時候立刻想到的是隊友可能會失去冠軍, 而不是自己的失誤可能會招致大量批評，安東的想法實在很奇怪。
“你在賽場上更多考慮的是隊友和球隊，對自己的個人表現不是特別在意。相比於職業球員，你這樣更像是一個球迷。”
安東睜大了眼睛，“我還是挺在意成績的吧”但他很快說不下去了, 因紮吉的話在他的腦子裡轉了兩圈。安東不得不承認這說的很有道理, 而且這樣的心態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認識到。
“不過我確實是球迷啊, ”安東的手無意識地扣著衣服下擺, 顯然是在思考的樣子，“這樣不好嗎？”
你確實是球迷, 只不過是哪個俱。因紮吉仍然不打算把安東是拜仁球迷這件事拆穿, 他想等以後米蘭遇上拜仁的時候, 好好看看安東是什麼反應。
“沒什麼不好的, 只是有些少見罷了。”因紮吉頓了頓, “而且像你說的，你還年輕, 以後會有改變的時候。”
“變成什麼樣比較好？”
“你可以更多考慮自己一點。”見安東仍然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因紮吉舉了一個例子，“你願意一直給保羅當替補嗎？”
“願意啊，”安東即答，“我覺得保羅還能踢好多年呢。”
然後他就看到了因紮吉頗為無語的臉。
安東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但他覺得自己說得似乎沒什麼問題。
因紮吉又說, “等到你現在這些熟悉的隊友退役或者轉會之後呢, 你還會繼續踢球嗎？”
從來沒有人問過安東這樣的問題, 他沉默了，因為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答案根本沒辦法說出口。
“那都是哪一年的事了，到時候再說吧。”安東最後使出了今晚最愛用的拖延大法，說完才反應過來，“所以你看，你也沒回答出來那個問題。”
“你的追求就是過得每天開心，而且你確實每天都很開心。”
安東站了起來，摸出手機看時間，然後抬腿往外走。
“他們是不是快結束了啊，我們出去等吧。”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安東覺得自己完全被看透了，這讓他既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皮波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呢？很多事情他自己其實都說不清楚。
因紮吉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來，“我們至少也當了一年室友了，把這些看出來不是很難吧。而且你經常給其他人畫像，也要觀察，應該能懂這種感覺。”
“我那只是看外表！”
時間已經比較晚了，但電影院外的街上仍然很熱鬧，這是一個步行商業街，街道中間有樹和花壇，被一圈長凳圍著，好在晚間的氣溫不像白天那麼高，坐上去很舒服。
因紮吉又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觀察成果，盡管安東臉色發紅，一副不是很想聽的樣子。“你踢球的時候有一些經常做的小動作。”
安東盯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腳在地上蹭來蹭去，鼻子哼了一聲權當接話。
“每次長傳的時候你會先把右邊的胳膊提起來一點，被斷球之後會捋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