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晚會
◎其實就是公司年會吧◎
安東上一次看到因紮吉還是十來天以前, 最近他在養傷,一直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裡。今天他看上去臉色不錯,神態也很放鬆。
“你的膝蓋怎麼樣了?”
“恢複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 葉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葉映容在基礎的康複手段之外用上了熱敷和按摩護理的方法,原本以為這只是用來緩解疼痛和消腫的手段,沒想到幾天之後走路時的不適感都消減了許多。
因紮吉每天都能遇到過來複檢的雷東多,兩個人雖然之前沒見過面,但互相早已聽說對方的大名, 今後還會是隊友, 很快就熟悉起來。
“那些熱敷的敷料都是藥物, 雖然不知道葉是從哪裡找到的, 但確實於恢複有益。”和因紮吉相比,葉映容那些千奇百怪的治療手段雷東多見識的多多了, “她還會用一種很細的針, 紮在你身上特定的位置, 甚至沒什麼感覺, 但是很有用。我去看過書, 似乎是中國一種歷史十分悠久的治療手段,有很多人研究。”
因紮吉覺得那場面聽上去有點嚇人, 幸虧葉映容從來沒有表示過要把那一套用到他身上。
“其實你可以試試,真得不疼。”安東自己都有點想試一下針灸,只是似乎從來沒有機會?那還是接著沒機會吧。“我知道學這些的醫生,自己沒事的時候都會在自己身上紮著玩。”
因紮吉拒絕討論這個問題,他很怕疼,搞不懂安東為什麼能面不改色地談論“紮針的藝術”。“葉還給我的胃病開了藥。”他用右手去掐左手的手腕, 模仿當時葉映容看診的場景, “這個動作什麼意思?”
“這裡有脈搏, 他們能透過你脈搏的情況來判斷你的身體狀況。包括你是不是熬夜,是不是脾氣不好。”
“但是我什麼都摸不出來。”
安東斜了他一眼,“你要是摸到了就去跟著她學醫吧。”
這表情看著讓人手癢,因紮吉拍了安東一巴掌,“我還沒說完呢,葉給我開了喝的藥,那是什麼東西?太苦太難喝了。”
“真的嗎?有多難喝?”
“像是燒熱的垃圾混著爛樹葉子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要我熱著的時候喝。”因紮吉光是回憶一下那個味道都面露苦色。
“涼的時候更難喝,”安東樂於分享自己的經驗,臉上滿是又看到一個人倒黴的暢快,“我以前喝過各種味道的藥,每一種都難喝得非常特別。熱的涼的,還有一種是把藥材做成很大的藥丸,必須嚼著吃,那種也很恐怖。”
“這是我最後一次吃這種藥,”因紮吉毫不自覺地立下了一個fag,“希望它真的有效果。”
“肯定的,你把這段時間熬過去了,以後就可以放開吃東西。”
“放開吃什麼?”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原來是球隊的廚師奧斯卡,“不喜歡吃我做的飯了嗎?”他假裝難過。
“怎麼會,我們現在就在想你做的美食,今晚宴會上這些吃的和你做的比不了。”
“哈哈哈,謝謝你皮波,”奧斯卡喜笑顏開,“但這話千萬別讓經理聽見了,他們這次找廚師可是花了大價錢。”
安東聽著兩個人相互吹噓,一聲不吭,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可惜失敗了。
“安東!”奧斯卡轉過來,在他背上也是大力一掌,“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樣啊,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安東默默運氣,希望後面過來的人別再把他的後背當鼓錘了,“謝謝你,奧斯卡。你是今晚第一萬個說這句話的人。”
參加聖誕晚會的嘉賓到的差不多了,時間也剛好,現場的大燈暗了下來,場地中間的舞臺打上追光燈,主持人登場宣佈晚會開始。
先後有知名歌手獻唱,樂隊表演,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知名人士進行演講。看起來全世界的晚會都是一個樣子,安東開始專注於食物。其他觀眾似乎也有不少跑神的,四周一直都有輕聲說話的動靜,但當臺上說到好笑的東西時,所有人又都能立刻捧場地大笑出聲。
攝影師在圓桌之間扛著碩大的攝像機穿梭,像悄無聲息的幽靈。他們主要拍的就是晚會的觀眾,畢竟外界的球迷肯定還是最關心自家球星,至於舞臺上的節目,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馬爾蒂尼夫婦相偕坐著,都對著鏡頭大方的笑,米蘭隊長漂亮的藍眼睛引著攝影師追著他拍了好久。
安切洛蒂板著臉坐著,鏡頭半天沒有移走,能看到他下半張臉有輕微的咀嚼動作,看樣子尊敬的教練先生非常有包袱,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不停吃東西的模樣。
舍甫琴科正在和身邊的女伴說話,不知道烏克蘭前鋒說了一句什麼話,引得周圍人都笑了起來。他本人的大眼睛閃著狡黠的光,嘴唇抿起來,在鏡頭面前只露出一個正經的微笑。
萬人迷皮波先生今天的位置有些靠後了,攝影師找了一圈終於拍到他。他正在和身邊人說話,並沒有留意鏡頭,但即使如此,鏡頭抓拍到不經意間的神態依然風情萬種。
攝影師開始好奇和他說話的人是誰了,看那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哦,原來是安東啊,今天有全新的造型,確實讓人驚喜。
攝影師逐漸靠近,終於讓安東注意到他。安東猶猶豫豫地放下叉子,拿餐巾紙掩飾性的在嘴上蓋了蓋,趕快把正在吃的東西都嚥了下去。
“一起拍張照?”
因紮吉沒意見,湊過來露出他招牌的笑容,魅力拉滿。攝影師也看出了他們兩個的意圖,鏡頭追了過來。
安東擺好姿勢,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拍完。攝影師從攝像機後面探出頭來,“安東,左邊的手放下來。”
好吧,安東收回了左手比的耶。
“還有,臉上別做表情了。”
怎麼這麼多要求,他要拍成什麼樣啊。安東腹誹著,收起了呲著白花花牙齒的笑。攝影師點點頭,這樣看好多了,安東冷著臉的時候,看著還是有些氣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