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下才看清身後的人,同樣也是矇住臉的打扮,現在正撿起地上的棒球棍,只不過此時他的氣勢弱了不少,再沒有剛才兇狠說話的架勢。
安東在他攻擊過來後如法炮製,躲避了兩下然後抬腳踹在了剛才一樣的位置,成功把這個人也踹暈了。
安東終於鬆了一口氣,移動了兩步就因為腿軟摔到了地上,但他不敢放鬆,抓著剛才勒到他脖子上的資料線,現在看應該是他室內音響的電源線,把兩個倒在地上的人手綁到一塊兒打了個死結。
房間裡他不敢繼續待下去了,剛才兩個人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根本沒發現。挪到門口之後,在地上找到剛才被摔出去的手機,螢幕花了一大片但還勉強能用,抖著手打通報警電話之後,張嘴才發現嗓子說不出話來,只能扯著嘶啞的聲音說是入室襲擊,報上了地址。
瓦雷澤的警察遇不上什麼事,突然接到了入室襲擊的報警,不敢耽擱很快趕到。然後才發現報案和被襲擊的居然是個名人。
入侵者仍然暈倒在進門的地上,警察不得不聯絡了醫生,而被襲擊的人還清醒著,看上去同樣很慘,慘白的臉上有擦傷,頭發散落著,脖子上還有一圈紅痕,能看出來剛才的遭遇十分危險。
“你這樣可能需要去醫院。”
安東沒有理會在他旁邊安慰的女警員貝拉,用氣音說:“不用,我有自己的醫生。”
貝拉還是不太放心,“至少要做一個傷情鑒定才行。”
安東不說話了,顯然不想配合。貝拉只好繞過這個話題,“但是您還需要和我們走一趟做筆錄。”她看了一眼屋內的一片狼藉,“然後在外面找個酒店休息。”
安東沒有任何表態,跟在警察後面垂著頭上了車。
開車離開的時候,貝拉隱約看到馬路對面有人拿著相機在拍,她擔憂地提醒安東:“你好像被拍到了,是不是應該聯系一下經紀人?”
另外兩名男警員認同了貝拉的建議,他們都認識安東,這樣的球員牽扯到警察還有刑事案件中,那群媒體肯定會像見了腥的鯊魚一樣湧過來。
安東的肩膀和腦袋疼得厲害,他開啟手機,從勉強還能看到的縫隙裡發現了葉映容的訊息,只說了她明天早上到,顯然已經察覺了安東身體狀況的變化。
他又找出馮婷玉的號碼,編輯了一條警察局的地址發了過去。其實應該打電話的,但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打的字對不對,萬幸馮婷玉這幾天就在米蘭,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因紮吉和維埃裡散攤子之後,開著車往家走。
情人節的夜晚路兩邊都是甜蜜靠在一起的情侶,中年夫妻並肩散步,還有頭發花白的老人給伴侶送上一隻玫瑰花。
因紮吉透過窗戶看見餐廳裡一對對男女,或許安東和他那個小女朋友也在其中。他不爽的嘖舌,皮爾洛要是不在更衣室裡起鬨,安東說不定一直就想不起來過節呢。
還是想點別的吧,他透過蒙內約到了後天晚上和安東的聚餐。安東這幾天又開始躲著他了,且不說他客場依然是一個人住,平時說話什麼的安東也一點都不主動,連畫都不送了。所以他才沒有直接去約人,萬一又被習慣性拒絕了呢?
不過安東越躲越能說明一些問題,因紮吉自動忽略了安東真的在認真談物件這個可能性。他覺得不能太著急了,或許可以等賽程不那麼密的時候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回過神來,因紮吉才發現自己開錯了路,不是回家而是出城去瓦雷澤的方向。他屈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幹脆繼續開了出去。反正時間還早,到瓦雷澤了可以去買點安東說過的那種特別好吃的蛋糕。
今晚最忙的可能就是記者,因紮吉上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遠處拍他的人,後來也一直開車跟在後面,只不過不敢太猖狂,他轉了兩圈把人甩掉,徑直開到了瓦雷澤。
去蛋糕店之前,他順路先開到了安東家門口,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遠遠看過去沒見到亮燈,難道今天他居然要在外面過夜嗎?
慢慢靠近才看出古怪,安東家院子的大門敞開著,能看到裡面房子門口拉了一條警戒線,有一個穿著制服警察正準備離開。
因紮吉立刻開始撥電話,但安東的手機又是關機。眼看警察已經坐上車走了,他遠遠的跟在後面,拐了兩個彎就到了警察局門口。
他把車停遠了一點,車上有圍巾帽子,很容易就擋住臉做好偽裝,沿著路燈的陰影走進警察局的大門。
然後立刻就被認了出來,因紮吉先生?您是來找安東的嗎?”
因紮吉站住了,“安東在這兒?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