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內斯塔又去和皮爾洛說話的時候,因紮吉突然又小聲說了一遍,“你想到我家去過聖誕節嗎?”
安東沒吭聲,臉上表情有點猶豫,因紮吉再接再厲,“蒙內也說好久沒見到你了,還有託馬索,他對你還有印象呢。”
安東越來越心動,“畢竟是全家團聚的日子,我過去會不會太打擾了?”
因紮吉聽出了他話裡的松動,視線從舞臺上移開,轉過來專注地看著他,“你還記不記得曾經說會答應我一件事。”
“啊?”
看著臉上露出茫然的安東,因紮吉給了一點提示,“你喜歡拜仁那次。”
“哦,想起來了,”安東艱難地從記憶裡扒拉出來了這件事,他又想到當時因紮吉湊在他耳邊說話的感覺了,和現在有點像,他不留痕跡地把身子挪開了一點,“你意思這就是要我答應你的事?”
“不可以嗎?”
安東心說沒必要,他本來就挺想去的,這個約定放在這兒感覺有點浪費啊。
正當他準備答應的時候,兩個人身後傳來了一個驚喜的女聲,“ciao,皮波,想不到在這兒能見到你啊。”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安東看著因紮吉回頭和一個高挑的美女寒暄,這個名叫丹妮拉的女人是和他的記者朋友一起過來參加米蘭聖誕晚宴的,聽她的意思似乎以前和因紮吉見過幾次的樣子。
後面又聊了什麼安東沒有繼續聽,不過他們也就說了幾分鐘。等因紮吉重新轉回來想要繼續剛才話題的時候,安東抱歉地笑了一下,“我還是覺得去你家裡過聖誕節有點太打擾了,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估計和克拉拉他們家裡一起吧,我答應你要做的事要不換一件?”
因紮吉垂下眼睛,但安東還是恰好從中看出了一絲遺憾,“那就等以後我想起來了再說吧。”
突然前面靠近舞臺的餐桌爆發了一陣陣起鬨聲,安東他們離得遠,等了一會兒才知道現在是要找觀眾唱歌了。
然後就聽見了科斯塔庫塔的大嗓門,“安東呢?讓安東來唱!”
他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安東欲哭無淚,雖然他躲在角落,但知道他在這兒的人不少,聽見科斯塔庫塔的吆喝後都朝這邊看了過來,安東立刻滑下去躲到了桌子底下,所以大家只看到了撐著臉的因紮吉、側頭亂看的內斯塔和中間一張空蕩蕩椅子。
科斯塔庫塔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安東這是躲起來了,“他人呢?剛才我還看見在這兒?”
因紮吉低頭,剛好和安東對上眼,安東立刻雙手合十沖著他一陣亂晃,因紮吉只覺得他這樣可憐又好笑,剛才被拒絕的壞心情都沒有了。
“他剛才出去了,可能去衛生間了吧。”
這不是科斯塔庫塔想聽到的訊息,“皮波,給他發個簡訊,就說剛才上了新甜點,讓他趕快回來。”
我是那種人嗎?安東被科斯塔庫塔的詆毀氣了個半死,等聽到他們終於找了下一個倒黴鬼西多夫,才扒拉著頭發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我招他惹他了,他這麼整我!”
“我覺得你這樣躲不過去的,等克拉倫斯唱完,比利還要找你。”
“他找不到我的,這次我真去廁所了。”安東抓著手機溜走了,即便離開場地,也能聽到西多夫的歌聲,該說不說唱得真不錯,安東覺得甚至比他自己都好了。
然後還有科斯塔庫塔又找他的聲音,但安東死活不露面,他最終也沒什麼辦法。
今年的聖誕晚會結束之後沒有上次那種私人小聚會了,估計是因為今年賽程比去年緊得多,好不容易放假大家都想早點回去吧。
總之安東沒怎麼喝酒,第二天美美睡了個懶覺才怪,克拉拉一大早就把他叫了起來。
“你假期沒什麼安排吧?”
安東有些不好的預感,“要是我說有呢?”
克拉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篤定地說,“你沒有。現在收拾行李,中午的飛機我們去拉斯維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