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
◎這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因紮吉當然看到了, 不如說現在義大利沒人不知道安東在拉斯維加斯度假,這個訊息是今天各家報紙娛樂運動板塊的頭條。
畢竟從來沒有花邊新聞、對媒體沒什麼好感的歐洲最佳新秀,如此高調?)地在美國和女朋友各種約會, 這樣的新聞哪家媒體會錯過呢?
第一眼看到標題的時候,因紮吉只覺得好笑,這群媒體連安東喜歡的性別都能搞錯,整出來的新聞能有多少可信度呢?但是看到正文還有那麼多張照片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沒有之前那樣輕鬆了。
照片裡的人他第一眼就認出是安東了, 但仍然震驚於他外貌上的變化。看慣了安東花裡胡哨的發色之後, 突然回歸的黑發讓原本看著有些跳脫的人變得沉靜了許多。
因紮吉一下子回想起了自己剛到米蘭那一年認識的安東, 才升上一線隊的小孩兒, 比現在看上去還要年紀小,臉上肉乎乎的, 黑色的頭發編成辮子垂著, 土土的打扮, 不像照片裡, 雖然也只是頭發簡單地紮在腦袋後面, 卻比之前的發型多了些氣質,難怪報紙在他的扮相上廢了那麼多的筆墨。
這時因紮吉才發現, 雖然當時安東在一線隊裡還沒什麼位置,卻已經在自己的回憶裡有了清晰的模樣。
報紙顯然發現了安東穿衣風格的變化,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整套運動服,潮流的搭配讓他整個人帥了兩個度,或許這就是有女朋友在身邊搭配衣服的作用嗎?
怎麼就是女朋友了?因紮吉終於願意把注意力轉向每張照片中出現在安東身邊的那個女孩身上,然後就想笑, 這明明只是和安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這些媒體一看就是沒有認真調查。
至於說穿衣風格的改變, 因紮吉也覺得不是大問題。安東在和內斯塔探討時尚穿搭問題的時候,就說過他穿運動服只是因為方便,以後找到真正覺得好看的衣服一定穿出來震撼所有人。
而且這些衣服確實適合安東,很難想象這種風格出現在其他人身上。因紮吉看著報紙上青春靚麗的人,難怪記者都跑去拍他。
心裡這麼想著,因紮吉還是沒有把報紙扔到一邊,翻了一頁才看到看臺球迷的採訪。
“那個女孩兒摟著安東親了一口,然後說‘對,我是他女朋友。’安東沒有否認,臉好像紅了但我不太確定。”
“今天有什麼大新聞嗎?”西蒙內走進餐廳就看見哥哥舉著報紙,半天都沒有吃東西,湊過去看了兩眼,“安東交女朋友了?”
因紮吉由著弟弟把報紙抽走,剛才看到的那些和半年前安東坐在他車上說的話在腦子裡纏成一團亂麻。他第一次覺得安東那晚喝醉斷片不是什麼好事,他很想直接去問安東,明明親口承認自己喜歡男的,為什麼現在卻有了女朋友,可是根本沒辦法開口。
這完全是一個巨大的騙局。因紮吉最後這樣告訴自己,為了不再浪費時間在安東無聊的感情生活上,他讓西蒙內把報紙拿走不要扔在外面,然後陪託馬索玩了一整天。
然後因紮吉就因為一直心不在焉被自己可愛的小侄子嫌棄了,很久沒有鬧過脾氣的小朋友在看到爸爸下午出現的時候嚎啕大哭,讓西蒙內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和他玩”
西蒙內只好把託馬索抱走,而他的哥哥甚至手裡還捏著一個玩具小熊發呆。“皮波你怎麼了?要是有什麼急事的話就先去忙別的吧。”
“沒什麼,”因紮吉終於回過神來,對自己忽略託馬索短暫地愧疚了一會兒。條件反射的把手機拿了出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急忙扔回沙發上。“我還是去看看媽媽吧。”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仍然重複著拿出手機又放回去的動作,家人都看出了他的猶疑,非常體貼地沒有說破。
飯後因紮吉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煙花聲,終於開啟手機挨個給發來祝福簡訊的人回訊息,可他一直沒有收到自己最想要的那封信。看著最近聊天停留在幾天前的號碼,因紮吉很想打電話過去問問清楚,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就是剛才自己看著的號碼,因紮吉等它響了將近二十秒,才終於按下接聽鍵。
安東在克拉拉提問的時候就發現了因紮吉沒有發訊息過來,其他隊友或多或少都八卦了幾句,安東其實不知道如果因紮吉問起來要怎麼回,但沒想到他會連問都不問一下。
算著和米蘭的時差,他在義大利國內將近半夜的時候打了電話過去。
“皮波,新年快樂!”
因紮吉在家人們跨年的倒計時聲和外面突然變得更加激烈的煙花聲中,聽到安東熱情洋溢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發現自己根本生不起氣來,畢竟這是新年的第一通電話。
“新年快樂!不過拉斯維加斯那邊離壹月壹號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吧。”
所以他確實看見新聞了,那就沒什麼想說的嗎?“是啊,差捌個小時,我這邊現在還是下午。”
因紮吉不爽地盯著夜空中綻放的朵朵煙花,“拉斯維加斯好玩嗎?明明平安夜白天就上飛機了,你說的聖誕大餐是什麼時候吃到的?”
安東不出聲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當時似乎好像稍微說了幾句謊話,吭哧了半天,也沒憋出什麼能把這個烏龍圓過去的話,“抱歉皮波,我當時太餓了,你知道飛機上的東西都沒法吃,你一說聖誕大餐,我滿腦子都是以前吃的那些,根本想不到別的”
“那我送的東西你也一直沒看?”
“等我過兩天回家一定第一個拆你的禮物!”
電話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兩個人突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是因紮吉打破了這個沉默,“你和女朋友怎麼不在拉斯維加斯多玩幾天?禮物一直都在那兒不著急拆。”
來了安東的手指把帽衫的帶子纏了好幾圈又松開,又用指甲去扣打好的節。“這不是馬上就要回俱樂部報道了嗎?沒幾天時間了,還是早點回米蘭吧,拉斯維加斯也玩的差不多了。”他最後也沒有反駁因紮吉那個‘女朋友’的說辭。
“我還沒去過拉斯維加斯,都有什麼可以玩的?你不會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