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紮吉的話才冒出來一個音,又被內斯塔打斷了,“挺好,那我睡沙發就行了,反正去年也睡過一次,能睡得慣。”沙發開啟之後和那張小床差不多大,對於義大利人來說絕對夠用了。
安東知道自己應該笑的,但他沒心情,目光在因紮吉和維埃裡之間來回打轉,維埃裡什麼都不知道一副問題解決了的開朗模樣,因紮吉注意到他的視線之後第一反應伸手想解釋什麼,但顯然安東還沒進化出看懂手語的水平。
他也懶得去猜,幹脆一錘定音,“你們都沒問題那就這樣吧。”
兩個遠道而來的人看上去還有精神,但他們確實趕了一天路,很快就上床睡著了,安東很早就躲進了小房間,也是關燈睡覺的樣子,所以沒過多久,整個房子裡都安靜了下來。
安東沒睡著,面朝牆發呆,維埃裡的呼嚕聲不大,但因為開了空調幾個房間都沒關門,安東能清楚地聽到這些動靜。他又想到因紮吉睡覺時候那麼多毛病,他是怎麼和維埃裡這麼些年在國家隊一間宿舍住下來的?
他正煩悶地用手去抓窗簾下面的穗子,突然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安東立刻彈起來,看清是誰才鬆了一口氣。
但這不代表因紮吉可以隨便嚇唬他,“你過來幹嘛?”盡管是氣音,因紮吉還是把其中的火氣聽了個一清二楚。
“波波太吵了,我根本睡不著,你收留我吧。”這話說得可憐,因紮吉說著就拉開了涼被的角想上來。
安東不樂意,兩個人在黑暗中展開了無聲的搶被子大戰,最後被子都被安東抱住了,但因紮吉也成功地擠到了床上。
看著因紮吉從旁邊扒拉了一個枕頭出來躺著,還誇張地吸了吸鼻子,安東憤怒地把被子砸在了他腦袋上。
“你居然就這麼同意了波波的說法,”因紮吉把被子在兩人身上蓋好,還不忘控訴。
安東翻了個白眼,可惜黑暗中毫無殺傷力,“是你把他叫來的,你和他睡怎麼了?而且你剛才要是拒絕了我們也可以重新分啊?”
“是你之前說我們兩個睡一塊兒不太好,我以為你不樂意”
“那你現在在幹嘛?”安東沒好氣,因紮吉湊了過來,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準確地親到了安東的嘴上,兩個人就這樣躺在床上接吻,因紮吉的手很快從被子下面伸了過來,然後突然停住了動作,“項鏈呢?”
“旁邊桌子上。”
因紮吉支起身子一通摸索,然後繞過安東的脖子把鏈子重新系好,在空調底下放了好一會兒,安東被鏈子冰了一個激靈。
他躲開因紮吉想要繼續的動作,“你為什麼一直和波波住一間宿舍,他睡覺那麼吵,你也能住得下去?”
因紮吉知道這個問題很要命,他得小心回答,“沒辦法,是他總要和我一起住,我們畢竟認識這麼久了,我也不好拒絕他。”
“哼哼,你不用突然假裝和波波不熟,”安東才不上當,“我以前看報紙說過國青隊在外面比賽的時候住的房間都只有一張床,真的假的?”
“什麼報紙這麼說?”
“你不要轉移話題!”安東伸手在因紮吉腰上掐了一下。
真的。”
怪不得剛剛維埃裡說以前他們在國家隊也睡過,“你下去!你們以前都睡過了有什麼睡不著的。”安東開始推人,因紮吉立刻抓住他的手,兩個人鬧騰起來,身上的被子都要被頂開了。
突然房間外傳來腳步聲,兩個人立刻都停住了,在內斯塔探頭進來的一瞬間,安東抬手把因紮吉整個蒙進了被子裡。
安東,你睡了嗎?”內斯塔有意放輕聲音,還是清晰地傳進了安東耳朵裡,幸好維埃裡還睡得很沉。
安東故意等了兩秒,模仿著突然被吵醒懵逼的聲音,“怎麼了?”
內斯塔有點尷尬,他只是起來喝水,但他確定剛聽上去安東沒睡覺,所以才過來看一眼。現在面對安東的詢問,他開始努力憋詞,“明天我們要出去逛嗎?”
安東搞不明白大晚上的他想幹什麼,“去吧,看咱們幾點起的來。放心吧,肯定有的是你吃的!”身上的背心被掀了起來,因紮吉的手在他身上亂畫,胸口有濡濕的觸感,腰窩也被戳了,安東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我問的不是這個。只是在想遠不遠”
大晚上的怎麼還聊上了?安東伸手到身前卻很輕易地被拉開,他拿躲在被子裡胡來的人毫無辦法,吸氣都不敢大聲,還要裝作正常地說話,“桑德羅你不困嗎?明天起來再說吧。”
“好吧。”內斯塔又看了兩眼,黑暗中勉強能看清一坨被子和上面露出來的腦袋,看樣子自己剛才確實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