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也是第一次被這種理由拒絕,以前和俱樂部隊友出去的時候想怎麼玩都沒人管的,現在帶上孩子就變成孩子了嗎?不過他有好主意,“我們可以等回去了自己做,我家有紅酒的。不過你確實不能喝吧?”
“我可是慕尼黑人!”穆勒嚷嚷起來,然後才壓低聲音,“爸爸在家裡喝的啤酒總是亂放,我和西蒙偷嘗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紅酒裡面加入香料和切塊的水果,上鍋煮開就是熱紅酒,還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口味加蜂蜜或者冰糖調整甜度。安東知道做法但還是第一次上手,煮出來的味道有些怪怪的,還有點上頭。
安東才喝了兩口,穆勒的杯子就少了一大半了,“你慢點喝,還有,明天回去不敢和你爸媽說我帶著你喝酒了,和誰都不能說。”
“肯定的,我要是說出去爸爸媽媽肯定第一個生我的氣。”穆勒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合夥做壞事的感覺真不賴。
電視上放著無聊的電影,茶幾上聖誕花環套著安東出賣色相換來的小聖誕樹,嫩綠的葉子在瑩瑩的燭光下像是能滲出水來,熱紅酒的香氣從捧著暖手的茶杯裡飄出來,如果能有個壁爐一切就完美了。
安東從沙發縫裡摸出一個包裝好的盒子,“這是給你的禮物。”
“我可以現在拆嗎?不然明天拿回去了你就看不到了。”
安東當然沒意見,穆勒解開包裝,裡面是一幅畫鑲在木製相框裡,畫著一個正在罰角球的背影,頭頂大片的深色天空、刺目的頂光、門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和遠處看臺上模糊的影子,都無聲地暗示著這是一場激烈的比賽。畫面的主角穿著紅白相間的球衣,好像就是這兩年的拜仁球衣,但細節處有點不同。
原本應該印著背號的地方空缺著,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名字“uer”。
“這畫的是我嗎?”德國姓穆勒的人太多了,但託馬斯穆勒篤定這不會是別人,“我看他是卷發,雖然顏色比我現在要深一點。”
“我又不認識別的穆勒,這總不能是蓋德穆勒吧。”
“你還知道蓋德穆勒啊?”託馬斯非常欠打的回了句嘴,安東感覺自己被看扁了,“你等著!”他噔噔蹬跑上樓。
穆勒繼續欣賞手上的畫,他想象過自己長大之後在球場上的樣子,腦海中模糊的場景今天因為這幅畫具象化了,讓他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只差一個背號,如果自己以後真的能成為職業球員,安東會幫他把背號補齊嗎?
他正美滋滋地想著,安東氣勢洶洶的出現了,手裡拿著好幾件球衣,“看好了,貝肯鮑爾、蓋德穆勒魯梅尼格的,這件巴拉克還是我上賽季從場上找他換來的。”
看到一件件擺出來的球衣,有老有新,有的還有簽名,穆勒腦子裡産生一個危險的猜想:“你是拜仁球迷?”
安東自爆了但是沒有很擔心,我是,這可是秘密,你不能和別人說的。”
“放心我嘴很嚴的,畢竟你是米蘭的球員。”穆勒拍著胸脯一陣保證,然後才來得及震驚,“但你怎麼會是拜仁球迷呢?那你來拜仁吧!拜仁現在很缺你這樣的邊後衛”
安東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等到來自穆勒的邀請,還是去拜仁,更沒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想到的是拒絕,“要邀請也是我邀請你來米蘭吧!你會來嗎?”
“不會。”
“所以我也不會去拜仁。”
“但我不是米蘭球迷啊?而你是拜仁球迷”穆勒一下子就抓住了不對勁的地方,“你更喜歡拜仁還是米蘭?”
這似乎確實不是個恰當的類比,安東猶猶豫豫地說,“這很難描述就好像拜仁是你的俱樂部,而米蘭是我的俱樂部,我會去看拜仁的比賽,但我更想踢米蘭的比賽,而且我很喜歡聖西羅。”不管她是喧鬧的還是像今天早晨那樣安靜。
穆勒搞不懂,“我想看拜仁比賽也想給拜仁踢比賽,聖西羅確實很好,不過我們的安聯球場也要建好了,肯定更漂亮!到時候球場外牆還能亮燈!”
“說不定過兩年米蘭還要和拜仁踢比賽,到時候我就能見識一下安聯球場了!”
他說這話的意思明明是讓安東轉會到拜仁,那樣不是天天都能見到了嗎?穆勒幹著急,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沒辦法說動一個比自己大好多的人,雖然安東和他在一塊兒的時候,兩個人聊天玩鬧都沒有隔閡,但穆勒還是偶爾能感受到安東成年人的氣質,比如現在,比如安東面前還剩了一半的熱紅酒,而自己的第二杯都快喝完了,控制酒量是成熟的標誌。
“那你會一直在米蘭嗎?一直在米蘭直到退役。”米蘭現在如日中天,板凳深競爭大,穆勒覺得一個球員能在米蘭退役一定很厲害。
如果是一年前的安東,他可能會覺得自己去哪個俱樂部踢球都不是他能決定的,退役還是太過遙遠的事,他隨緣就好。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安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以後想在哪兒退役?”
“拜仁!”
安東笑了,穆勒能感覺到這不是對他說大話的嘲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像是很高興他這麼回答。
“退役不知道,但我還想在米蘭踢好多年,至少在我現在的隊友他們都退役或者轉會之後,我才會去想離開的事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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