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房門開啟,他的好隊友們湧進來,“嗨皮波!恢複得怎麼樣?”
因紮吉沒工夫和他計較了,闖了禍的安東被暫時饒過一命。隊友們在得知因紮吉的回歸時間提前之後紛紛恭喜,這可是他受傷之後的第一個好訊息。
保持安靜直到葉映容的檢查結束,大家終於開始七嘴八舌地聊這幾天的比賽,安東安靜地縮在後面,還是免不了被提到,“昨天的比賽你看了嗎?安東真是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我看你接下來專門踢中衛好了。”
“是啊,我當然看了,安東狀態好了,晚上才能出去玩不是嗎?”因紮吉似乎在和大家開玩笑,診室裡笑聲一片,只有安東在心裡暗暗叫苦,皮波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舍甫琴科笑完之後又說,“安東說出去是給你畫畫,快,皮波,讓安東把畫拿出來。”
因紮吉挑了挑眉,“真的嗎?”
“假的!我誰都不送了,你們都只會笑話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幹,只是去看了夜景,那些報紙都在胡寫!”安東一副被氣到的模樣,拿眼睛偷瞄因紮吉,他已經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皮波應該不會怪他了吧。
因紮吉不太像是接收到他訊號的模樣,輕飄飄地只有一句話,“這樣啊,那真是太遺憾了,安東親愛的,我其實還蠻想看看巴塞羅那的夜色呢。”
安東老實了,像個鵪鶉一樣縮著。直到隊友都離開,安東假裝要去找表姐說話,在皮爾洛無語地眼神中,一溜煙跑回了診所裡。
因紮吉正緩慢地給健康的左腳穿鞋,聽見有人走進來了也沒有抬頭看,直到一幅畫遞到他面前。
畫乍一看很抽象,黑色的筆觸佔了大部分畫面,只有一點點黃色藍色,仔細看了才能發現那是燈光和背後的陰影,然後才能意識到這裡畫了多麼讓人難忘的夜色。
因紮吉接過畫,看了半晌,手點了點邊緣的線條,確定筆跡都已經幹了,才一寸寸地撫摸過去,“這是你昨天畫的嗎?”
聽上去他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安東連忙殷勤地回答:“是的,我……們去了海邊山上的一個瞭望臺,我當時看了好久,想著如果你也能看見就好了,或者你能去巴塞羅那,那真是一個漂亮的城市。”
因紮吉還沒有去過那座西班牙城市,“很漂亮嗎?比聖塞巴斯蒂安都漂亮?”
“那是兩種不同的風格,聖塞巴斯蒂安更燦爛熱情,巴塞羅那更藝術美麗……”安東在因紮吉抬眼看過來之後把原本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或許他應該說‘聖塞巴斯蒂安更好,因為你和我一起去了’。
“謝謝你的畫,我很喜歡,剛才怎麼不拿出來?”
“他們都想要,我可不想再畫好幾幅,已經欠了一個出去了……所以你不生氣了吧?”
看著安東小心打量著他的神情,因紮吉又好氣又好笑,“我生氣什麼?生氣你現在還穿著別人的衣服嗎?”
“這個我可以解釋,”安東手忙腳亂地開始解釦子,不過被因紮吉接下來的話定住,“bea,我不是生氣你和別人出去玩,我只是想你不要再騙我了,已經說了晚安,你為什麼還會在外面呢?”
“對不起,皮波,我不該騙你,只是想讓你早點休息。”
“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能做什麼?用不著那麼早就睡覺。我也想第一時間知道你去看了夜景,如果當時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們肯定能聊很久。”
安東被這描述的場景說地心動了,他開始後悔,當時確實不該騙人的。
因紮吉扒掉他身上再礙眼不過的衣服,安東立刻靠了過來,在他沒有第一時間抱上去的時候,眼神裡滿是驚訝,‘你還在等嗎?’,見因紮吉看不懂,安東嘴裡蹦出來幾個字,“我愛你,皮波。”然後伸手拉著他的胳膊環在自己身旁。
自從那次說開,安東能把這幾個字說出口之後,“我愛你”都快變成他的口頭禪了,只是安東每次說出這兩個詞的時候都是十分認真的模樣,害得人忍不住心動。
因紮吉應該無語的,但他被逗笑出了聲,順著安東的動作收緊雙臂,揉著頸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以後在做什麼事情都告訴我,好嗎?”
腦袋蹭了蹭,這是在點頭了,“所以你不生氣了吧?”
“你的意思畫是賠禮嗎?”因紮吉故作驚訝地抬頭看他,“我以為是你看到美景送我的禮物,賠禮和禮物可不能是一個。”
安東震驚了,“還能這麼算?”
正當他要掰扯兩句,或者聽因紮吉怎麼忽悠他,身後傳來響動,葉映容抱著胳膊在門口看他們,“不要在這兒亂來啊,安東你回來了就帶皮波回家去吧,反正現在不需要一直監護了,我剛好晚上下班。”
安東只好把疑問放回心裡,兩個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他又得穿上那身皇馬的隊服,因紮吉的臉色又冷下去了,但他也沒辦法,誰讓這裡沒有多餘的外套呢?
回到家之後,哪怕因紮吉表示他累了一天,叫外賣吃就行,安東還是自覺地包辦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