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塔看他認真起來,擺手說,“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的不想去吧,這可是你的第一次金球獎儀式,就算只是坐在下面,也很有意思。”
“胡扯,你之前還給我說晚會後的晚餐很難吃。”
因紮吉現在聽著安東絮叨他和內斯塔的聊天,坐直了身子,“你之前不想去?”
安東茫然地看著他,“對……因為你也不去啊?”
“我去,衣服都準備好了。這是你的第一次金球獎之夜,而且我的腳已經看不出問題,當然要去。”因紮吉捏了捏他發愣的臉。
因紮吉沒說的理由還有一個,米蘭9號在病床上太久了,再不出去露面,報紙就該說他腿徹底斷了只剩退役。
安東不自在地扣著沙發布,“你要去我當然也去啊……你說得好像我會拿金球獎一樣,哈哈,肯定沒戲,你覺得今年會是誰?”
“不知道。”因紮吉誠實回答,他確實想不到,綜合俱樂部和國家隊的成績來看,他或許大言不慚地認為自己或許有戲,但受傷了一個多月,現在肯定比不上其他健康的人。
卡卡排名會靠前,但今年美洲沒有大賽。舍甫琴科國家隊沒進歐洲杯,布馮的俱樂部成績差了一點,在聯賽中屈居米蘭之後。
報紙給出的預測結果是德科,這個葡萄牙人剛在俱樂部跟隨穆裡尼奧創造了波爾圖三冠王的奇跡,歐洲杯亞軍的大賽成績也沒有落後多少。而義大利人估計會分票,比不過他。
結果如何與安東無關,他在頒獎儀式當天中午和俱樂部的隊友一起飛到巴黎,酒店裡休息一下午,傍晚出發前往夏特萊歌劇院。
“該走了bea,你在衛生間好久,要我幫你打領帶嗎?”
恢複了兩天,因紮吉的走路姿勢正常了許多,只是有點遲緩,他興致勃勃地進了衛生間,然後看到安東脖子上的東西,笑容凝固。
“哈哈哈,你這次沒機會了。”安東的手指還在調整著領口的蝴蝶結,笑得很狡黠,“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不過我早就會系領帶了。”
“好吧,這樣也很帥。”
他和因紮吉一起坐車過去,司機是因紮吉的經紀人,安東和圖裡奧並不熟悉,不過因紮吉在和父母說過自己的感情問題後,順便也通知了經紀人,意外的是安東對他的知情沒什麼反應,兩個人見面之後除了打招呼也沒什麼話。
“我和他又不熟,”兩個人在後排,安東湊到因紮吉耳邊嘀咕,“還是說你想讓我和他聊一聊昨天吃了什麼?”
“不用。”因紮吉垂著眼睛去看從他耳邊擦過去的嘴唇,然後不可避免地又看到那個討厭的領結。
安東沒注意他的表情,夜色已經降臨了,汽車正在駛過繁華的市中心,前面就是凱旋門的大轉盤,白色的高大圓栱門在四周燈光的照射下增添了幾分森嚴的氣氛,安東湊到前排座位之間,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地標建築。
“在巴黎只能待不到一天,但是看了這種景點,我們也算來過,對吧。”
因紮吉沒有第一時間附和,直到安東轉頭看他,才嗯了一聲,只是語氣聽上去沒什麼興趣。
安東似乎沒把他的異常放在心上,看過了癮坐回去,伸手在口袋裡掏了半天,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因紮吉被他的動作吸引了注意,然後一個紅黑色的布條遞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覺得領結有點傻,現在想換一個。”
因紮吉看著安東揶揄的眼神,忍不住也笑了,在昏暗的車廂裡,湊到安東身前,解下他的領結。
兩個人的距離拉進到方寸之間,領帶熟稔地環住安東,拉著向他的方向靠近,因紮吉垂著眼睛,注意到安東喉結輕微地滾動了一下。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稍微抬頭,嘴唇間的距離幾乎縮到最短,安東抿了抿嘴,沒有退開。
他們凝視著黑暗中對方的影子,聆聽著彼此的呼吸,直到汽車開始過環島,凱旋門旁邊的橘色燈光也照進車廂裡,因紮吉才喟嘆一聲:“你應該在酒店把領帶給我,那時我就可以直接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