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地夫那邊爆發海嘯了,幸虧你提前一天回來,要是還在那兒,說不定會被沖進海裡。但是桑德羅,你臉色有點糟糕,算了你先去睡覺吧我不該吵你的。”
內斯塔徹底醒了,安東和因紮吉當然聯系不上,就連馬爾蒂尼也只能在電視上看見。他久違地登上ystory賬號,大家都上線了,在群裡焦慮地討論著要不要把情況報告給俱樂部。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內斯塔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加利亞尼,一向威風的米蘭副主席聖誕快完就被內斯塔打斷了,“保羅皮波和安東都在馬爾地夫,我現在聯系不上他們了,您有辦法嗎?”
加利亞尼忽略了他們寶貝後衛的一點小小不禮貌,“別急桑德羅,我們已經知道這些情況了,正在聯絡最快能把他們接回來的飛機。”
內斯塔還是不放心,他開始後悔沒有多問一句安東新去的酒店具體在哪裡,“保羅在機場你應該知道,但是皮波和安東還在島上,你知道他們的位置?”
“萬幸我們確實知道。”
加利亞尼想起來那個一大早找上俱樂部,自稱是安東姐姐的女人,在他眼裡亞洲人都長一個樣所以也看不出有沒有血緣關系,還是她表明了醫生身份,加利亞尼才把她和那個神秘的治好過雷東多、幫助因紮吉維埃裡都縮短過傷愈時間的人對上號。
“您的意思安東在海嘯開始的時候和您聯系過,是後來才失聯的。您確定安東他們就在這個島上嗎?受了傷?但我該如何相信……。”
年輕的女人一臉肯定,還有被他問多了的不耐煩,“總之他們在馬爾地夫,現在就開始聯系時間剛好,就算我給的準確地址是錯的,到時候也能聯絡上他們了吧。”
加利亞尼被說服了,他的動作很快,貝盧斯科尼同樣擔心他的帥小夥們,所以俱樂部很快聯絡到了馬爾地夫地方,在得知了安東他們的確切位置後,保證27號上午就能接到人。
葉映容不僅找了俱樂部,還翻出因紮吉病歷上的親屬號碼找上了西蒙內。接電話的時候西蒙內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妙,但還是強撐著禮貌地問候了一下給哥哥治病的葉醫生。
在從醫生那裡得到訊息後,西蒙內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對著一旁焦急的父母笑著點了點頭。
“上帝保佑!”瑪麗娜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忍不住埋怨起身邊的丈夫,“都怪你,幹嘛讓菲利波跑那麼遠,聖誕節都不在家裡過?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詹卡洛熟練地背鍋認錯,“對,怪我。畢竟你一點都不擔心那個小孩聖誕節一個人該怎麼過,說不想看見皮波也都是假話。”
西蒙內掛掉電話,打斷了父母的拌嘴,“哥哥他們明天早上就能上飛機了,到時候會在巴林轉機,我去接他們。”
託馬索吵著要和爸爸一起,被詹卡洛拎開。瑪麗娜有些驚訝,但還是同意了,她從衣櫃裡拿出兩件新外套,“把這個帶過去給菲利波,他們的行李肯定都髒了,回米蘭這麼冷。”
西蒙內看著眼熟的款式,“所以這也是哥哥的聖誕禮物吧,不過為什麼是兩件?”
“那個孩子當然也要一件,我是什麼不講理的老太太,這種時候還要計較亂七八糟的事嗎?”
詹卡洛開始笑話妻子的嘴硬心軟,西蒙內抱住瑪麗娜,在她兩頰親了又親,“你真好媽媽,謝謝你,替菲利波。”
安東不知道來接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災難過後的第一個晚上總是最難熬的。酒店在下午確實送來了一些麵包和水,但量很少,只算是一點安慰。
安東強迫自己把又涼又難吃的麵包嚥下去,被噎的翻白眼也捨不得喝水。因紮吉的吃相優雅多了,只是嚼的很慢,讓安東說就是沒味道的東西吃習慣了。
“你控制體重的時候在俱樂部吃的也是白水意麵。”
“但我永遠都不會吃習慣這種東西,只能算為了不餓死的妥協。”
這時候的安東心情還可以,雖然房間裡沒電,鄰居閣樓上手電筒的光把夜空照亮了一小塊,在一片漆黑中他們還要操心會不會把東西吃進嘴裡。
可到了深夜,哪怕他已經哈欠連天了,閉上眼,白天的遭遇一幕幕從眼前閃過,被困在水下的絕望,以及在水裡上不來氣的痛苦,還是讓他感到窒息。
一雙手從身後探過來,摸了摸他的眼睛,又整個捂住。
安東確定自己一直沒有動彈過,居然沒有整出可以吵醒人的動靜。“你也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