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維埃裡一副很想反駁的樣子,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罵了句髒話,一口氣把酒喝幹。
“你知道這是一種娛樂方式,我很喜歡踢球,但也不能24小時在草地上。回家又很無聊,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吧。”
但是安東這麼一說,讓維埃裡覺得就連來夜店也變得無聊了。或者他一直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從來不願意去想,直到被安東戳穿。
這下他更想喝酒了,先伸手把安東的腦袋轉回來,“別看她了,我真搞不明白,她也就是唱歌好聽而已,你不至於這樣。”
“少喝點,明天還要訓練……你也承認她唱歌好聽,人在做一件很擅長的事情時,都是很有魅力的,好像身上在發光一樣。”
“是嗎,那我也很擅長進球,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安東沖他皺了皺鼻子,“嗯,你進球的時候就是球場上最有魅力的那個。”
維埃裡頓在原地,他把安東的腦袋轉了回去,這樣的話配上鬼靈精的表情,很容易讓人誤會,只是下一秒,誤會解除。
“當然,你吐餅的時候,也是全場最討厭的那個。”
安東最終沒有去要聯系方式,畢竟他本來就是說著玩的。而維埃裡喝多了,在被安東拉著離開的時候直接整個重量都靠到他身上,累得安東直喘氣。
“你可真重,簡直就是一頭熊!”把維埃裡扔到副駕駛上,安東碎碎念著罵人,維埃裡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了,還要勾著安東的脖子不讓走,“我知道你在說我壞話,臭小子,對前輩放尊重點。”
“你嘴裡的酒味好臭,快放開!”
他一般都是喝多了被照顧的那個,原來醉鬼都這麼煩人嗎?安東想到被自己折磨過的一眾隊友,怪不得馬爾蒂尼總不讓他多喝。
維埃裡還扒著他說話,今晚第10次說到這麼多年沒在俱樂部拿過獎的苦悶,第3次說到一定要趕快談物件的決心,第6次說到安東在冰島開的那罐鯡魚罐頭到底有多惡心。
安東不和醉鬼計較,直接把人拉回家裡。夜店有點遠,在注意到維埃裡開始有點不舒服之後,他又加了一腳油門。
“很難受嗎?快到了你忍一下,就兩個路口了,”安東一邊盯著路況還要一邊觀察他的狀態,“波波維埃裡你要是敢吐在我車上我一定把你活剮了。”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在最後一個紅燈他剛剎住車,維埃裡晃悠著栽到他肩頭,然後哇的吐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維埃裡在沙發上掙紮著醒來的時候,半天才認出這是因紮吉的家。他只記得昨晚和安東說了很多話,到最後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喝多了,記憶停留在被安東拉上車,然後似乎很難受,他吐了嗎?
維埃裡一個翻身坐起來,正看見廚房裡正在烤吐司的瑪麗娜,笑著叫他趕快洗漱然後出來吃早飯。維埃裡侷促地打了個招呼,立刻躲進衛生間。
他認識瑪麗娜,大概是來照顧剛搬回家的因紮吉。所以安東總不會也在這兒吧。維埃裡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等再次出現在餐廳,維埃裡已經把身上的怪味清洗的差不多了,因紮吉就坐在餐桌旁看報紙,見到他沒什麼情緒,“起來了?昨天晚上玩得怎麼樣?”
“不如不去,”維埃裡坐下的時候還在四處亂看,“安東呢?他為什麼把我拉到你這兒?你媽媽還在呢。”
話音剛落,安東下了樓,拍了拍因紮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維埃裡,抱著瑪麗娜說早安,然後被親熱地拉進廚房,嘗她新煎的培根味道怎麼樣。
“哦,原來你們已經見過家長了……”維埃裡心道不好,“我昨天幹什麼了嗎?”
“你喝多吐他身上了,”因紮吉語氣裡有一絲幸災樂禍,“安東昨晚回來洗了三次澡,他已經決定把那輛車賣了,祝你好運。”
馬爾蒂尼訓練時找到維埃裡,又是一番老生常談,讓他注意不要總是在夜店拍到,尤其還帶著隊友,“安東之前不喜歡那些地方,你以後別帶他去。”幸好安東沒喝酒,還算比較乖。
原本以為維埃裡聽不進去,沒想到他非常認真的保證,“堅決不會帶他了,我以後也不會去,至少不會去那麼頻繁了。”
這是受了什麼刺激?馬爾蒂尼的疑問很快得到解答。畢竟維埃裡殷勤的樣子實在有些少見,而安東也毫不客氣地使喚他,“你把車洗幹淨了,然後幫我賣掉,別想讓我再坐進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