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默默觀察的因紮吉最終還是抓住了安東的小動作,飯後他把蛋撻帶走了。‘這是個好的訊號不是嗎?’因紮吉苦澀地想著,以前他才不會神經病一樣觀察這些小細節。
再比如因紮吉撿起從高中畢業後就扔掉的文筆,寫了一封感情充沛的情書塞到安東在更衣室的櫃子裡。等傍晚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安東開啟櫃子之後愣了一會兒,卻最終沒有開啟看,只是把信隨便地塞進揹包裡。
安東還是一個人離開的,和隊友們的解釋是他的事情還沒有忙完。安東說的是實話,這些天他一直忙著幫克拉拉收拾尼古拉斯的東西。
在發現克拉拉搬走後,尼古拉斯果然更瘋癲了,每天守在公寓門口,還跑到瓦雷澤,最後被塞繆爾拿著槍趕出來。
安東堅決不讓克拉拉再回到公寓,尼古拉斯的東西全部都是他收拾的,裝在編織袋裡扔到門口,最開始尼古拉斯不願意認領,安東直接聯系保潔要扔掉,編織袋在小區的垃圾桶旁邊堆了一晚上,終於被尼古拉斯拿走了。
門上安東裝的監控記錄下了尼古拉斯發狂的狀態,雖然想要警察立案有點牽強,但發給校委會之後,尼古拉斯的導師和學院果然有所動作,這兩天他來的次數變少了,顯然在學校那裡有大麻煩。
或許再過幾個月,尼古拉斯畢業就可以滾回西班牙了。安東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坐在車裡,安東不著急打火,把剛才被他粗暴塞進揹包深處的信翻了出來。
看完信之後安東沉默地坐了好久,半晌才清了清嗓子,活動已經有些僵硬的身子,四四方方的疊好放進錢包夾層,打火發車朝瓦雷澤開去。
雖然安東其實也並不想和因紮吉吵架,尤其在看完信之後,但他說的需要想想不是空話,這些天一直住在瓦雷澤,完全沒有想回米蘭的意思。
tibo不用擔心,它在克拉拉家玩瘋了,約蘭達非常溺愛它,它把克拉拉也哄得很好,安東已經等不及想要擼tibo的狗頭了。
安東度過了獨自一人的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開車的時候,還在走神的他在開啟後備箱的時候被裡面突然彈出來的氣球鮮花和彩色飄帶嚇了一跳。
電話與此同時響起,安東也顧不上他還在和因紮吉冷戰,接通後就是一通輸出,“這是你搞出來的嗎?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是,你怎麼知道我這個點在開車?你在哪兒?”
安東左顧右盼,在院子裡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遠處因紮吉度假別墅的房頂,他昨天晚上怎麼沒發現因紮吉住過來了?還溜到他的院子裡霍霍他的車!
“你每天都這個點出門。這是我送給你的小驚喜,bea,今天同樣愛你。”
“我不愛你,你不覺得這樣有點變態了嗎?”安東完全不高興,察覺到心裡那絲隱秘的心動讓他覺得很丟人,他看著後備箱裡‘ti ao’字樣的小氣球只覺得眼睛疼,“這讓我今天怎麼開出去!”
安東氣哼哼地掛了電話,慶幸瓦雷澤的家裡有兩輛車,然後第二輛車上,車門儲物櫃上香檳色的洋桔梗和駕駛座上包裝精美的禮物盒讓他有火發不出來,老實說洋桔梗確實很好看。
因紮吉悲傷地發現安東今天對他的態度比前兩天還差了一點,包括但不限於在各種不注意的角度給他比中指,但至少他沒在垃圾桶裡發現那些鮮花的殘骸。
因紮吉才不會被這些小挫折打敗,瑪麗娜在知道他們吵架之後,雖然不太認可兒子道歉的手段,但也對他的努力表示支援。
晚上回到瓦雷澤,他照例想從兩個院子之間的鐵柵欄門穿過去,卻發現昨天還暢通無阻的小路今天被落葉堆堵住了,上面同樣豎著一塊牌子,這次寫著“這裡有炸彈”。
不管他們兩個怎麼折騰,俱樂部的賽程按部就班地走著,回歸後的第一場比賽就是對陣尤文圖斯,布馮的肩傷還沒好,面對二門奇門蒂,米蘭上下都充滿信心。
最終米蘭確實31贏下了比賽,只不過過程有點太戲劇化了。三粒進球尤文圖斯集齊了烏龍助攻、烏龍球和黃油手,但凡尤文防線失誤一次,米蘭也不會贏的這麼容易。
因紮吉難得和吉拉迪諾聯袂首發,可惜他狀態不佳,幾次射門都沒有進球,原本想要趁著進球後的慶祝抱一抱安東的小心思沒辦法實現了。
歐冠小組賽還在下週,10月底的賽後安切洛蒂照例給大家放了兩天假。今年隊友們沒再吆喝著要過萬聖節,安東在離開更衣室的時候被維埃裡叫住。
不是所有隊友都聽信安東和因紮吉的鬼話,維埃裡就是少數幾個看出真相的人之一。他在心裡為天天被冷落的好友默哀了兩秒,然後向安東發出了晚上出去玩的邀請。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反正晚上回去又沒事做,跟我出去玩吧。”
安東想了想同意了。維埃裡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去過夜店,這次他找了一個人少安靜的酒吧,沒有震天響的樂曲和舞池裡的群魔亂舞,安東喜歡這裡的氛圍。
一定有顧客認出了他們,但沒人過來打擾搭訕。酒保把他們引到安靜的角落。沒一會兒又在門口見到了因紮吉。
“皮波先生!您是來找波波他們嗎?我帶您過去吧。”
因紮吉攔住熱情的酒保,掃視了一圈,臉上的墨鏡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波波和安東也在這兒嗎?真是巧了。不過我今天有點別的事就不打擾他們了,我坐……那裡就好。”
酒保看著因紮吉坐到另一個角落,選單在手邊也沒看,而是支著腦袋發呆,顯得孤零零的。從他那個位置,應該能看到維埃裡他們吧?為什麼不一起呢?要不是他有職業素養,下班之後高低要和別人八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