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琴佐,我早就知道他在這兒,所以發簡訊問了一下,他同意換宿舍了。”
所以剛才亞昆塔在門口是在和因紮吉發簡訊?安東不糾結了,興奮地拉著因紮吉去找剩下的兩個房間,他已經完全不在乎內斯塔佔了景色最好的房間,反正他想看過去看就是了。
他和因紮吉的房間在走廊最內側緊挨著,房間裡居然有內部聯通的門,可惜被鎖上了。
“或許我該去要一把鑰匙?”因紮吉開了個玩笑,安東嗯了一聲,埋頭在他背上蹭了蹭。
從走進房間他就這樣,黏糊糊地在背後抱著他,半天也不願意鬆手。因紮吉喜歡他這樣,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艱難地轉過身想抱回去,又被壓著撲倒在床上,兩個人打了個滾才停下來。原本整潔的床鋪都皺了。
“你不高興嗎?”
“我很高興。”安東親在因紮吉嘴上,像是小狗熱情的啃咬,舔吻了兩下他直起身子,就在因紮吉研究他的眼神時,他又趴下來重新啃了一遍,“我真是太高興了……”
因紮吉嘆了口氣,撥拉著他的耳垂,“等過幾年我們都退出了,你再來國家隊該怎麼辦?”
安東貼著他的臉頰,沒有抬頭,半天才悶悶地回答,像是在賭氣,又像是真的認真思考過,“我也不來了。”
來到德國的訓練也和科維恰諾一樣,他們白天在杜伊斯堡俱樂部的訓練場練習,上午下午有兩堂課,晚上回到鄉村別墅,但還要一起看比賽,沒有太多自由活動的時間。
內斯塔和皮爾洛只能在睡覺前抽空打一把遊戲,畢竟這是他們換宿舍的目的,總不能浪費了。安東則會溜到因紮吉的房間裡,膩歪好一會兒,或者哪怕自己幹自己的事互相不說話也很舒服。
他慢慢也能和同宿舍的剩下兩個人說上話了,但聊得不太多,他們是國家隊唯二的拉齊奧球員,平時湊在一起也很正常。
其他宿舍晚上的熱鬧安東隔著院子都聽得到,他還知道加圖索和吉拉迪諾也幸運地住在了一起,和他們同宿舍的還有托蒂,兩個曾經在採訪中互懟過的人早就忘記了那時的不快,安東好幾次聽到他們在吃飯時小聲議論前一天晚上的牌局。
沒了無孔不入的媒體,義大利隊在德國郊外住得很快樂,球隊氣氛好了太多,這一點在訓練賽上表現得最明顯,裡皮看上去都比前段時間年輕了不少。
但因紮吉仍然在替補,比不上亞昆塔和吉拉迪諾,安東雖然看上去每天過得很開心,不再像之前那樣偶爾愁眉苦臉,但他沒有忘記這件事。
一週時間很快過去,6月9號開幕式前一天,裡皮給大家放了大半天假,他們可以自由地去鎮上活動,反正杜伊斯堡這種工業城沒有那麼多燈紅酒綠,大家只要在晚上回來就好。
“你想玩什麼?”安東靠在門邊,看著因紮吉從揹包裡拿出了……假魚餌,“你怎麼還帶著這個!”
“這是我從酒店要的,你們發現我們宿舍外面那麼大一片人工湖嗎?多漂亮的風景。”
安東猛翻白眼,“我當然知道它很漂亮,所以你看到湖就只能想到釣魚嗎?萬一裡面沒有魚呢?”
“酒店有專門可以租的魚竿,你覺得呢親愛的?”因紮吉興沖沖地收拾東西,“要和我一起嗎?”
“我不,我和桑德羅他們約好出去玩,你不來算了。”
因紮吉聽著他的腳步聲慢慢走遠,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把魚餌放到一邊,來到隔壁敲門,說好了和安東一起出去的內斯塔還在房間裡,手裡拿著手柄,“怎麼了?”
“安東說要和你們出去玩?”
“他說他要來找我們打遊戲,但是半天了沒見他過來?”皮爾洛也走了過來,“他和你說要出門?真奇怪,他找我們的時候可沒這麼說。”
因紮吉深吸一口氣,“你們知道教練先生的房間在哪兒嗎?”
內斯塔和皮爾洛暫停了遊戲,他們直奔裡皮和教練團隊住的別墅,但似乎只有因紮吉很篤定安東肯定會在這兒,然後他們果然在別墅院子裡看到了徘徊不定的安東。
“安東。”
因紮吉的聲音讓安東嚇了一跳,他似乎很驚訝因紮吉在這裡,當看到他身後的內斯塔和皮爾洛時,臉上露出一點被謊言被戳穿的窘迫。
“你們怎麼在這兒?”
因紮吉沒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計較他為什麼騙人,只是走過去拉住安東,“走吧,回去打遊戲,或者出去轉轉,我們幾個一起。”
安東站在原地沒動,“我可不想去釣魚。”
“那就玩點別的。”
安東還是不願意,兩個人僵持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安東輕聲說,“我可以去玩別的,但要等我找先生說過話之後。”
因紮吉直直看向安東眼底,像是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你要和先生說什麼?”
“……我要問問他,你的狀態和亞昆塔他們比好多了,為什麼你從來得不到上場的機會。”
內斯塔和皮爾洛嚇了一跳,他們想不到安東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大概知道安東前幾天因為這件事不太高興,但最近不是已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