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沒想到濃眉大眼的皮耶羅又在吐槽他,“這不是更說明他能給我帶來好運嗎?”
回酒店又是一段三小時的車程,安東睡了個昏天黑地,等起來的時候車廂裡漆黑一片,只有窗外別墅廊下的小燈晃晃悠悠地照進來,周圍的座位悉悉索索地,大家都陸續才醒過來。
“醒了還不動,睡蒙了?”
因紮吉側頭看他,安東這才意識到自己夢裡嫌棄有點硌腦袋的枕頭是什麼,他只是仰頭蹭了蹭因紮吉頸後的碎發,“哦,皮波……”
他能感覺到因紮吉輕笑時喉間的振動,“怎麼了?”
“最近幾天我只關心桑德羅受傷還有保羅的生日,感覺好幾天沒和你說過話了。”
“是啊,我可是每天都在眼巴巴地等你。”因紮吉的嘴唇埋進他的頭發裡,能聞到洗發水的淡淡香味,“你今天終於想我了嗎?”
“我每天都想你。”安東深吸一口氣,終於直起身子徹底醒過來了,“今天晚上你會來找我嗎?”
因紮吉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整棟別墅大家都有固定的作息時間,等內斯塔和皮爾洛都打完了遊戲,奧多和佩魯濟也回了房間,走廊裡徹底安靜下來後,安東聽到陽臺上傳來了響動。
他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上了陽臺,正看到因紮吉站在另一邊陽臺上,撐著護欄躍躍欲試。
“你要幹嘛?我以為你會走正門!只有小偷才會翻陽臺!”
“我只是害怕再被馬西莫看見,你不是一直很煩惱他對你的誤解嗎?”因紮吉已經一屁股坐在欄杆上了,“這又不難,我一下就能翻過來。”
安東無語,奧多不至於這個點還醒著吧。雖然兩個陽臺之間隔得很近,伸腿就能跨過來,他們也只在二樓,但因紮吉的動作還是看地讓人心驚膽戰,讓安東忍不住過去拉他。
因紮吉反而不動了,就跨坐在兩邊陽臺上,彎著眼睛看他,眼神彷彿帶著小勾子,“這還是我第一次翻陽臺,感覺真不錯。”
“怎麼了,你突然發現自己是羅密歐?”安東開了個玩笑,拉著他的領子湊近,隔著樹影的暗淡月光下,兩個人模糊的影子慢慢重合,直到嘴唇幾乎相貼,安東盯著他,眼睫毛顫了顫,“如果羅密歐長成你這個樣子,我能理解朱麗葉了。”
“不需要是羅密歐和朱麗葉,他們兩個下場可不好。”因紮吉看著近在咫尺的嘴唇等了半天,終於急不可耐地咬上來,“bea,我只是來找你的菲利波而已。”
“誰在那兒!”樓下路過的保安聽到了頭頂陽臺的動靜,連忙抬起手電筒掃上去,卻什麼都沒看見,只有牆面上斑駁的樹影。
保安嘟噥著走開,倉促撲進房間的安東才在地毯上打了個滾說痛,“我的腰閃了!你剛才就該直接翻進來的,在外面耽誤那麼長時間。”
因紮吉伸手幫他揉腰,沒一會兒手就探進了衣服裡,“這說明翻陽臺確實有危險,下次我會注意的。”
“你還想要有下次?走門不好嗎……去床上還是就在這兒?”
“我們可以各來一次親愛的。”
“兩次嗎,我會累死的,”安東徹底癱倒在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副門戶大開歡迎他的樣子,“快來吧菲利波。”
因紮吉的呢喃聲逸散在漆黑的房間裡,“遵命,我親愛的。”
在這個難得的假期,安東在別墅裡躺了一整天,然後晚上鑽上了皮爾洛他們出去玩的車。“你們要去吃飯嗎?帶我一個?”
他驚訝地在後座上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德羅西客氣地笑了笑,給他騰出地方,兩個人面面相覷,打招呼的聲音都有點飄忽。
前排的皮爾洛轉過來解釋,“丹尼爾這幾天過得太倒黴了,我們必須帶他出去解解悶。”
“那是當然,我們一起出去,人多了吃飯熱鬧。”安東友好地笑起來,身後因紮吉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快點上車親愛的,不要總是把我堵在外面。”
“他怎麼也來?”皮爾洛瞪出了大小眼,安東居然從他臉上看到了安切洛蒂的影子,“我們出去吃飯,皮波能吃什麼?”
“安東讓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不勞你費心。”因紮吉白眼翻他,親熱地擠到安東身邊關上車門,“出發吧桑德羅。”
坐在駕駛位的內斯塔還在熟悉這輛酒店的德系車,聞言頭也不抬,“你們指使我可真順手,我還是傷員!”
“我姐姐說你好得差不多了,再說開車又抻不到大腿。”
內斯塔透過後視鏡瞪他,坐在中間的安東老實地閉嘴了,還不知道要去哪兒的五個人就這麼出發了。
“至少先開到杜伊斯堡去,酒店旁邊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