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獨自一個人回到酒店房間,因紮吉的行李箱還開啟扔在窗臺上,安東給他發了條簡訊,說要幫他收拾東西,還關心了一下傷勢,可惜一直沒收到回信。
第二天安東拖著兩個人的箱子和其他人一起回米蘭,隊醫不放心因紮吉在葡萄牙接受檢查,已經帶著他提前回去了。
到家之後安東終於收到了因紮吉的簡訊,他的左邊膝蓋韌帶受傷了,要至少缺席接下來三個月的比賽。因紮吉還感謝安東幫他收拾行李,等他自己好些了會去找安東拿。
安東沒有回複,他從俱樂部那兒問到了地址,在第二天的假期直接拎著行李箱找到因紮吉家裡去了。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不著急嗎?”因紮吉的韌帶只是受損,不需要做手術,保守治療就好。安東看著他膝蓋上固定著支架,聲音透出一絲驚喜,一頓一頓地走過來給自己開門。
“你少走兩步吧,昨天你在球場上都打滾了,這次是真的。”安東把因紮吉趕回沙發上,行李箱立到牆角,非常自覺地到廚房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倒是不客氣。”因紮吉靠在沙發上看著安東在廚房裡晃來晃去的,因為膝蓋受傷消沉不以的心情緩和了不少,“但那是涼水,你不是不喝嗎?”
“所以我打算用你的鍋燒開了喝,你沒意見吧?”安東遠遠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沒意見。”
“嘿!我還沒說話呢!”因紮吉在沙發上探頭探腦地抱怨,安東本來不打算搭理的,但看因紮吉實在不方便,而且盡管他有說有笑,漂亮的眉毛還是會時不時皺在一起,“好吧,因紮吉先生,我能用您的鍋燒一下水嗎?”
“不可以,你給我過來,不要在我的廚房裡搗亂!”
兩個人吵了一通,終於坐回到沙發上,安東看著因紮吉褲管下鼓起來的支架,心情突然有些難過,球隊少不了因紮吉,在葡萄牙比賽的最後一段時間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你的腿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基本上只能等它自己恢複吧,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做手術得不償失。”因紮吉已經看開了,三個月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只要自己努力複健,複出之後應該還是有機會獲得國家隊主教練的青眼。
安東覺得自己最近見到的傷員幾乎都是膝蓋受傷,真是脆弱的部位。“我認識一個醫生,對於運動員的傷勢很有一手,絕對能讓你好得更快。我們一起去找她看看?”
“哇,你還認識醫生?這麼神奇。”因紮吉毫無靈魂地感慨了兩句,沒有把安東的話太放在心上。韌帶損傷三個月算比較短的恢複期了,他不覺得自己還能好得更快,也不敢擔找錯醫生的風險。
安東看出了因紮吉的懷疑,這讓他有點不被信任的不爽,於是直接扔出大招,“費爾南多就是在她那兒做的手術,也是我推薦的。”
雷東多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裡,但是仍然有記者持續關注他的傷病情況。最近有報道稱,阿根廷人不知道在哪兒找到了高明的醫生,如今恢複神速,原本似乎一年多也無法痊癒的膝蓋傷,現在只需要等到明年春天,他就能複出踢球了。
因紮吉心動了,但他嘴上還要猶豫一下,“醫生今天有時間嗎?”
安東懶得和他多說,直接拉著因紮吉上車直奔葉映容的診所。雷東多如今在康複中期,不用一直待在醫生跟前,所以今天診所裡只有葉映容一個人。
看到安東出現,葉映容有點驚訝,“你怎麼過來了,哪兒受傷了?”
“不是我,”安東把身後的因紮吉讓了出來,“是他,他傷得也是膝蓋韌帶。”
因紮吉還在打量四周,這裡裝修不錯,但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看病的地方。他又去看醫生,一個年輕女人,眼鏡讓她看上去頗有經驗,還有遊刃有餘的態度,安東是怎麼和她認識的?
葉映容看了兩眼他們拿過來的片子,又上手在因紮吉有些腫脹的膝蓋上檢查了一番。“確實就是韌帶受損,我的治療方法和其他人也沒什麼區別,恢複時間大概要四周吧。”
“這要快太多了。”安東高興地懟了懟因紮吉,因紮吉攥住他亂拍的手,臉上的疑慮並沒有消失,“既然和別人一樣,為什麼恢複的時間會變短?”
“因為我用的藥比較好,而且可以用按摩理療的方法輔助。”葉映容在因紮吉的腿上找到兩個穴位,反複按揉,腫脹痠痛的感覺頓時消退了不少。
因紮吉以前也接受過類似的按摩理療,畢竟賽後恢複少不了放鬆肌肉的步驟,但用來治病、包括只是在某幾個點位上按動的治療方法,他從沒聽說過。雖然現在感覺很好,但真的會有效果嗎?
迎著安東期待的眼神,因紮吉扯了扯嘴角,“我再考慮考慮。”
回程路上,安東一直不說話安靜開車,這種氛圍讓沒想什麼的因紮吉覺得不太對勁,他側頭去看安東的表情,“別這樣安東,我總得多想想才能做決定,葉畢竟是我從來沒接觸過的醫生。”
“我知道啊,我沒說什麼吧”安東轉動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嘴角突然翹起來,“我沒生氣,謝謝你這麼照顧我的感受?”
然後正在得意的人就被因紮吉敲了腦袋,“臭小子!”
“輕點!我在開車!”
因紮吉被突然轉彎的車子差點甩出去,罵罵咧咧地收回手,轉而開始在膝蓋上找之前被按壓的兩個地方,自己試了試,卻沒什麼效果,“為什麼她按這裡會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