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埃裡把手裡的枕頭朝著他扔過來,可他忘了這種枕頭裡面不是羽絨而是蕎麥皮,砸到安東肚子上發出一聲悶響,安東抱著肚子打滾,一個不留神就滾到了因紮吉懷裡,嘴裡唸叨著“你這是謀殺!”然後抓著枕頭扔了回去,緊接著就變成一場混戰。
內斯塔洗完臉回來就看到這亂七八糟的一幕,只覺得無語,把枕頭在最外面放好,踹了安東屁股一腳,加入了戰局。
安東作為唯一一個躺著的人,和其他幾個或坐或站的相比有天然劣勢,很快就敗下陣來,尤其是不知道誰伸手在他腰上撓了一下,安東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亂七八糟的打鬥才終於停下來了。
“你怕癢?”維埃裡回憶了一下剛才手上的觸感,忍不住想再去試一下,被因紮吉直接拍開,“趕快睡覺!”
安東躲遠了一點,色厲內荏地犟嘴,“我不怕,把你的爪子拿開。”
最後安東和因紮吉躺在中間,內斯塔和維埃裡在外側挨著自己的國家隊室友。已經是後半夜了,房間的溫度徹底降了下來,不至於讓人難以入睡。
安東盯著頭悄悄話,“你這麼喜歡開車,為什麼平時去訓練的時候總要我開。”
“一個是去上班,一個是去玩,能一樣嗎?”
內斯塔閉著眼睛就聽到旁邊悉悉索索的說話聲,終於忍不住伸手,在安東的腰上撓了一下,安東像被電到一樣彈開了,轉頭過來,“你要幹嘛!”
“原來是真怕癢啊”內斯塔完全沒有做了壞事的自覺,“趕快躺好睡覺,不要說話了!”
安東只好閉嘴,把因紮吉推回他自己的枕頭上,房間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第二天維埃裡是第一個醒過來的,坐起來就看到旁邊三個人詭異的睡姿,安東的上半身和因紮吉抱在一起,兩個人貼得很近,因紮吉的胳膊還搭在他腰上,但他下半截身子歪到外面,被內斯塔伸腿跨著。
完全忽略了自己醒過來的時候頭正頂在因紮吉背上的維埃裡嘖嘖搖頭,只恨自己的眼睛沒辦法把眼前這一幕照下來,這群人姿勢也太扭曲了。
一切準備都做好的時候只需要立刻出發,第二天傍晚他們四個就已經坐在蒙古包外等著吃烤全羊了。
烤全羊一般要提前約才能吃上,好在安東訂房間的時候就想到了這點。不過羊要烤很久才能吃上,如今太陽還沒落下去,整片草原淋滿金色,看上去美不勝收。
維埃裡躲到不知道哪兒去打電話了,因紮吉在車上收拾東西,安東舉著相機,找到了坐在烤羊不遠處的內斯塔。“你在看什麼?”
“這羊個頭真不小,”內斯塔看著在烤箱裡打轉的羊,很想上去試試,正打算讓安東幫他說一下,轉頭卻看到一個黑洞洞的鏡頭,立刻撇開臉,“你幹嘛?”
“拍照。”安東理直氣壯的,“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剛才側面拍出來很好看的。”
內斯塔僵著臉,安東拿著任由安東在他旁邊上躥下跳,過了好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拍好了就趕快拿開。”
安東還不滿意,“你現在這是什麼表情嘛!”
內斯塔繞到另一邊去了,安東只好遺憾地收手,轉頭看到因紮吉在他身後,“你還缺模特嗎?”
“走走走。”安東興沖沖地拉著他去找光線更好的地方。
維埃裡這一通電話打了好久,等他終於出現的時候,烤全羊已經卸到桌子上了,內斯塔瞄了他一眼,“開飯了,去叫皮波和安東。”
為什麼是我?但維埃裡還是任勞任怨地去找人了。
落日的速度很快,趁著還有光線,安東舉著相機一通拍,遠處拍完之後又要拍近的,總覺得找不到最滿意的照片。
“你過來。”因紮吉看不下去了,沖安東招手。
安東不明所以地靠近,被拉住和他站到一排,相機也被拿走,“我們兩個還沒拍過合照吧?”
好像確實,安東於是對著已經翻舉到面前的鏡頭笑了起來,然後聽到快門被按下時,因紮吉側頭親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