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繼續,維埃裡玩著玩著發現安東居然長進了,不再把把都輸,甚至還贏了兩次大頭,反而是自己輸得比較多。他一臉疑惑地打量安東,“你怎麼突然就學會了?”因紮吉突兀地笑了一聲,安東端起杯子擋住臉,“因為我聰明。”
接下來安東收斂了一點,指不再每把都換牌了,三把裡面來一把的樣子。維埃裡又去看比賽了,因為那個柒號小小羅確實很會跑,“他長得還挺帥的,才不到貳拾歲吧。”
“但他那縷白毛有點土。”安東指的是小小羅額前的挑染,總是突兀地耷拉著。
維埃裡驚嘆,“你還有嫌棄別人白毛的時候?世界盃你染的那個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你怎麼能這麼說?!”安東無比受傷,“你可以說我後面染的粉色、綠色不行,白色就連報紙都誇過!”他決定接下來每把都出千,維埃裡必須把所有錢輸過來!
因紮吉也譴責地看著他,“波波,你自己當時都說安東算隊裡很帥的。”
“那是隨便說的”維埃裡看著兩個統一戰線的人,剛才那股古怪又冒了出來。
等他又連輸了幾次之後,連抓牌都倒黴地飛到地上,彎腰到桌子下撿的時候,抬頭就看到另外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腿,他終於知道那股古怪是什麼了!
“你們兩個出千是吧!”
因紮吉還沒來得及反問,安東就站起來自爆了,他拉都拉不住,“我們沒出!你玩不過就想耍賴?”
“正常人這時候該問我為什麼這麼說,你反應太大了安東,”維埃裡一眼識破了他的謊言,“皮波你居然還幫著他?!”
因紮吉搖著頭感慨沒救了,維埃裡非要說安東贏的局都是出千不能算錢這話也不算錯?),安東自然不樂意,兩個人叭叭了三百回合,牌自然打不下去,還是上床睡覺吧。
他們的套間剛好有三間空房,三個人各睡各的。安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只是因為這幾天和因紮吉睡慣了,現在一個人躺著不適應,而且還在記恨最後把錢全都拿走的維埃裡,玩不過就耍賴,他一定要報複回去。
維埃裡白天趕了路,現在正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有個人偷摸開門進來完全感覺不到。安東摸著黑坐到他床邊地上,掏出了剛從冰箱拿出來的鯡魚罐頭,這是他昨天剛從超市買的。
罐頭的拉環很緊,安東害怕弄出聲音,小心翼翼地使勁半天才聽到開啟一個口子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不過安東已經堵住鼻子了所以只聞見了一點點,就這還幹嘔了兩下。
看了一眼頭擺向另一邊沒打算醒的人,安東也不管聲音大小了,一口氣揭開整個罐頭,然後飛快地爬上床把罐頭放到維埃裡鼻子旁邊。
據說深度睡眠的人很難被氣味吵醒,但維埃裡已經被折騰的有了些意識,還沒睜眼睛就聞到了一股彷彿臭了三年的死魚的味道,睜眼的同時飛快向旁邊躲,安東被帶著手根本拿不穩,“唉!別動別動要灑了!”
這一聲又把維埃裡嚇得夠嗆,揮著手打他,“安東!你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呢?!”
“別打!我說了要灑了!”
於是伴隨著陣陣幹嘔聲,當維埃裡摸索著開啟燈的時候,那盒罐頭已經光榮地全都扣在了他身上。
“噦這是什麼東西?!”他從床上爬起來,又黏又濕的一坨全糊在背心上,然後透過單薄的布料粘在他身上。維埃裡被惡心壞了,尤其看到安東鼻子裡堵著紙團完全不受影響,正跪在他面前笑得捶地。
“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維埃裡氣急敗壞地撲上來,安東大驚失色想跑,但還是被按到了地上,鼻子裡的紙團被拿走,安東加入了幹嘔大軍,還有一條魚蹭到了他背上,他也變成了惡臭源頭。
“你把這裡弄成這樣讓我怎麼睡?!”房間裡根本沒法待,維埃裡都快吐出來了,心髒還因為突然驚醒跳得飛快,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罪魁禍首,抬手就是幾巴掌打到安東屁股上,“你都上哪兒找的這些惡心的東西!你去掏廁所了?大半夜睡不著就嚇唬別人嗎?”
安東本來想著讓維埃裡打兩下出氣就好,畢竟自己確實不幹人事,但沒想到維埃裡打的是屁股,巴掌扇上去發出清脆的聲音,讓他又疼又丟人,只好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想整一下你,對不起波波別打我了我說別打我了!皮波!皮波!”
“波波!”因紮吉剛好推門進來,臉色不善大步走過來拉開維埃裡,“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打他啊!”
“你也不看看他都幹了什麼!把這種不知道哪兒來的垃圾弄在我身上,床上也有!和狗屎一樣臭,這些都怎麼辦?!”
安東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背靠在牆上離他遠遠的,“我都說我錯了!你怎麼能隨便打人?你就是看我不會還手”
維埃裡突然感覺一陣不自在,他剛才好像確實有點過分,而且安東叫得很悽慘,現在他耳朵裡好像還能聽到那些聲音。“你要是不過來什麼事都沒有”
因紮吉給安東揮手讓他先走,“好了好了,這是超市買的鯡魚罐頭,就是味道大不是什麼髒東西,而且他都認錯了!”所以你怎麼能打他呢?還是屁股,我都沒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