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如果目光能殺人,維埃裡早被安東戳出無數個血窟窿了,因紮吉翻了個白眼,強拉著安東不鬆手,“我和阿歷只是朋友,我們之間到底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在這兒亂說了波波。”
“嗯嗯,誰知道呢?”維埃裡扮了個鬼臉,總算從突然發現兩個好朋友在一起的刺激中緩過神來。
“不過我總覺得安東你不會談戀愛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吉吉上次見我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說你絕對連嘴都沒親過,”維埃裡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誰知道你們這麼激烈?皮波的技術很好吧,我以前聽說”
眼見維埃裡越說越不對勁,因紮吉趕緊出聲打斷他,“波波,你不要說這些無聊的話!”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他這麼沒眼色?
“你和吉吉平時都是這麼編排我的?我記住了。”安東不想聽維埃裡繼續打趣他,那種隱私問題讓人怎麼回答?他站起來就走,不忘給了維埃裡一腳,“閉嘴吧,你昨天晚上幹的那些破事我還沒原諒你呢!”
維埃裡總算知道昨天晚上因紮吉突然走進來的時候為什麼臉色那麼不好看了,他攥了攥突然有些發癢的掌心,終於不說話了。
天氣再次放晴,在房間裡窩了兩三天的安東一定要出去轉轉,“聽說這裡冬天的海很漂亮,還有斯科加瀑布,為什麼這麼冷的天氣它不結冰呢?”
因紮吉對於出門沒意見,安東於是轉向昨天才表示不想逛景點的維埃裡,假裝很遺憾地開口:“波波你是不是不願意來,那隻能我們兩個去了,這附近有幾家餐廳還不錯,你不出門的話”
“誰說我不出門了?”維埃裡一改擺爛的樣子,“出來玩不去看看風景,那不是白來了嗎?你說對不對皮波?咱們趕快走吧!”
等到了車上,維埃裡又把因紮吉從副駕駛拽到後排,只剩安東一個人在前面,安東終於確定他就是故意的,“波波,你想幹嘛?”
“我和皮波坐得近一點聊聊天不行嗎?你不要那麼小氣,我和皮波比你多認識十多年,話多一點也很正常。你們兩個天天待在一起,總該讓讓我吧。”
安東還沒說什麼,因紮吉先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夾著嗓子說話,‘總該讓讓我吧’,你什麼時候開始走惡心人路線了?”
因為他就是想惡心人,可惜維埃裡失望地發現安東並沒有惡心到,他誇張地感慨,幾乎要拿出詠嘆調:“天哪,我居然是插足你們之間的那個惡人,實在抱歉,請你們不要顧及我在場,盡情地互訴衷腸吧!”
維埃裡身上雞皮疙瘩冒出一層又一層,“我錯了行嗎?你別這麼說話了。”
安東才不理他,繼續說著他看過各種劇裡肉麻的臺詞,直到因紮吉拆了兩條乳酪棒投餵他他才住嘴,“安東你再說下去波波就要跳車了,別折磨他了哈哈哈。”
駛向海濱小鎮的路上要穿過白雪覆蓋的山和原野,就連路面上都是前兩天風暴留下的積雪,所以不能開得太快。電視臺放著冰島語的歌,獨特的音調給目之所及的景色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轉過最後一個山坡,突然眼前的景色變得開闊,山腳下一小片連線著海面的平地上,小鎮的房屋被像棋盤格一樣的雪中馬路分割開,滿是灰色的屋頂間有一個紅色的尖頂小樓,似乎是市中心的標誌性建築。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剛好將這抹紅色照亮,天空又飄起雪花,背景裡的山被海面蕩漾的霧氣籠罩著。
“我終於知道水晶球的設計靈感是從哪兒來的了,”安東開車下山地時候不停感嘆,“如果有賣小鎮模樣的水晶球我一定要買!”
瀑布也在附近,陸拾米高的水流現實中看上去比照片震撼得多,在冰島這樣安靜的地方,他們久違地聽到如此活躍的聲音,靠近幾乎連說話都聽不清晰。
安東端著相機拍照又放下,“應該有人在畫框裡,不然瀑布什麼都看不出來。”
因紮吉從他手裡接過相機,遞給維埃裡,“幫我們兩個拍張照。”
“行吧,”他透過鏡頭看兩個人靠到了一起,背後是灰濛濛的瀑布,一道陽光照在他們臉上,空中有半道不明顯的彩虹,他比著手勢,按下快門的一瞬間,安東側頭親到因紮吉臉上。
“唉!你們幹嘛呢?!”維埃裡憤怒地放下相機,他感覺受到了刺激,尤其是兩個人臉上現在都帶著膩歪的笑,安東還跟他做鬼臉,“這是在外面!”
“附近又沒人!”
“我不是人?”維埃裡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亮過,他突然想到夏天在草原上的時候,安東和因紮吉似乎也靠在一起拍照過,當時自己出聲打斷之後兩個人一下子分開,難道當時他們也?想到這些維埃裡更受不了了,“你們兩個滾過來,我也要拍照!”
到了半夜,安東又說要去看極光,他只打聽了極光經常出現的位置,就興沖沖地開車出發。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太好,在外面開車轉了兩個多小時,什麼也沒看到。
因紮吉的手撫上安東耳後,輕拍著安慰他:“明天再來吧,回去問問酒店前臺,或許我們找錯地方了?”
“明天也不一定能看到啊”安東側頭蹭了蹭因紮吉的手,心情還是有些低落。
維埃裡也不拆臺了,“明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肯定能看到的,你別說喪氣話。”
安東回去之後研究了好多,反複和前臺確認之後,在叄拾壹號晚上再次出發了。一路上幾個人手機都響個不停,因為這裡比義大利國內晚兩個小時,米蘭那邊已經跨年了,隊友們打過來的電話裡密密麻麻都是煙花的聲音,讓空無一人的夜間公路都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