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甫琴科反駁他,“如果真是安德烈亞,這麼丟人的東西他才不會拿出來讓安東當著咱們這麼多人的面說,太丟人了。”
“那是因為這上邊丟人的不止我一個。”
紙條已經傳到雷東多手裡了,他大概看了兩眼,掃了一圈房間,“嗯,全都在這張紙上,除了我。”
內斯塔終於想到這張紙是哪兒來的了,他的壹拾叄號出現次數也不低,再想想剛才那句話有多無厘頭,臉色沉了下來,墊在安東肚子下面的膝蓋故意頂了頂,換來好幾聲哎喲。
哪怕安東極力阻止,紙條還是被傳閱了一遍。大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舍甫琴科佯裝生氣,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你這上面寫的是什麼?趕快說!”
“我不!”安東惱羞成怒了,“我還沒問你這張紙是從哪兒來的,這是我自己的東西,你們現在這樣傳閱,是侵犯我的個人隱私!”
好像有點道理,舍甫琴科心虛地把手收了回來,皮爾洛沒有被他唬住,“是你把東西夾在畫裡遞給我的,我本來不想看,誰讓全都是背號這麼明顯,我當然要看看你寫了我什麼壞話,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我的壞話,趕快說這都是什麼?”
“你既然找了翻譯幹嘛還來問我?”
“我只讓人翻譯了第一句話,而且是網上找的人,所以不知道這些是你寫的。”皮爾洛話音一轉,突然沒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樣,“我當然尊重你的隱私,你亂寫確實不對,我們扯平了。現在大家都想知道你寫了什麼,如果你覺得心裡過不去,我們保證一個字都不往外說。”
安東還被人扣在膝蓋上,敵眾我寡,想跑沒那麼容易,其他人紛紛點頭保證保守秘密,安東猶豫再三,“至少讓我先坐起來。”
他確實坐起來了,只不過坐在床縫間的地上,周圍隊友都比他坐得高,誰都能隨時一巴掌拍他的腦殼。紙也回到手上,安東想撕了了事,可惜皮爾洛提前說,“我拍下來了,還影印了好幾份。”
“你還踢什麼球啊,去當間諜好了。”安東氣急敗壞地陰陽他,卡卡樂呵呵地打斷,“安德烈亞當不了間諜,他得嫁給有錢的單身漢。”
“好了少貧嘴,趕快念。”內斯塔兇巴巴地抱著胳膊,安東只好委屈地開啟紙,一句句的在腦子裡翻譯成義大利語念出來。
第一句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安東讀起來像沒有感情的機器,自己寫的時候有多爽、現在唸就有多難受,他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和皮爾洛過不去,不過問題不大,他們現在又添了新仇。
“念名字親愛的,背號聽上去太奇怪了。”一句還沒說完,因紮吉就摸著他的腦袋打斷了他。安東被嚇了一跳,因紮吉一直悄無聲息的,安東都沒反應他也過來了。看著因紮吉不達眼底的笑意,回想自己都寫了什麼,安東突然覺得頭皮一緊。
他緊張地喉結滾動了一下,緊巴巴的聲音繼續往下。
他們住在hertfordshire的ongbourn,是當地有名的鄉紳。懶散的父親...因為愛慕美貌迎娶了沒什麼腦子的母親,可惜一連生了五個女兒,最終沒有一個兒子來繼承家裡的財産。
“等一下,我感覺父親和母親也有名字,我記得每一行都有數字來著。”安布羅西尼嘀咕,安東緊張地瞪了他一眼,完全當沒聽見,提高音量把他的說話聲蓋了過去。
家裡的五個女兒各有特點,最年長的...皮波,安東嗆了一口,被周圍爆發出的環繞聲狂笑吵得耳朵疼,因紮吉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把安東拉到自己腿邊,湊過去一塊兒看。
“你又看不懂,快坐回去。”安東想躲,因紮吉不給他這個機會,“別浪費時間了,這麼長的一篇作品,你念的磕磕絆絆,不知道要到幾點才能唸完,小心把別人引過來。”
安東只好表情,重新把紙拿起來,“至少等我說完了你們再笑。”
最年長的女兒皮波是郡上出名的美女,他看上去文靜害羞,但同時兼具善良堅定的優點。二女兒安德烈亞聰慧機敏、活潑開朗,在長相上比不上大姐皮波,不過他有一雙會說話的迷人眼睛。
“對不起,但我一定要打斷一下,”內斯塔是唯一沒笑出聲的人,他把皮爾洛拉到身邊,扒拉他的臉,“你說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安德烈亞,把眼睛先睜開。”
皮爾洛配合地睜大眼睛,然後躲開內斯塔的鐵掌,狠狠翻了個白眼,他以為安東會寫什麼詆毀他的東西,現在這些聽上去明明是誇贊,好像還不如一頓臭罵。
舍甫琴科已經笑倒在床上了,嘴裡只知道唸叨“文靜害羞的皮波”,卡卡推他,“至少安德烈亞確實聰慧機敏?”最後這個詞他說的很艱難,彷彿第一天學習義大利語一樣。
“你居然這麼誇我,我真高興。”因紮吉靠在旁邊讓安東臉熱,而且這話聽上去不像是真的高興。他又躲了一次,結果因紮吉的手朝他腰間探,安東這下終於消停了,至少接下來因紮吉的戲份不算太多吧?
第三個女兒吉諾是個古板無趣的書蟲,讀過很多書卻只會背誦,講不出自己的道理,再加上外貌遜色,家裡五個女兒,他是最沒存在感的那個。
後面的兩個女兒還是純真爛漫的年紀,老四馬西莫沒什麼主見,喜歡跟在最小的女兒舍瓦後面,他們都喜歡熱鬧,最愛到鎮上玩,如果有舞會,他們恨不得每一隻曲子都跳一遍。
被提到的兩個人笑不出來,舍甫琴科琢磨不明白,“聽上去愛玩不是什麼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