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太能吃了”舍甫琴科的辯解很無力。
安布羅西尼大喊:“這只是劇情!拜託你們別帶入了,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安德烈亞搖搖頭,目光移向餐桌另一端,坐著一位裡奇剛剛打招呼的紳士,他是阿歷薩的朋友,更加高大英俊,據說身家也遠超阿歷薩先生。他幾乎立刻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只是他顯然不喜歡眾人的追捧,從進門就坐到了餐桌旁邊,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避免其他人的攀談。
安德烈亞本能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性格,只是他看上去吃得很認真,‘真是位睿智的先生。’
“安東說的有道理,很多時候吃東西能有效抵擋各種不必要的社交。”內斯塔煞有介事地摸出一塊麵包,皮爾洛簡直沒耳朵聽,“你就是喜歡吃,別找藉口!”
“這個先生就是桑德羅吧,你看他們感情這麼好,絕對是一對!”不知道為什麼,卡卡居然開始分析皮爾洛和內斯塔的行為,哪怕他們兩個只是再日常不過的拌嘴。
“你真這麼覺得嗎?”舍甫琴科皺著眉看向卡卡的臉,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安東剛才描寫他長相的話,突然一陣惡寒,坐遠了一點。
“嘿,我說是文章裡!你自己想歪了。”
安德烈亞顧不上去想為什麼這位先生和裡奇能夠如此和平的打招呼,他的想法基本上沒有準過。這位先生低頭半天,終於感覺到了他關注的視線,抬頭對上眼後,放下手裡的酒杯,邁著大長腿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請你跳一支舞呢?”自稱桑德羅的先生鞠了一躬,溫柔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
安德烈亞的心砰砰直跳,他艱難地開口,“你不該這麼說,我以為你會說‘她還可以,但沒有漂亮到足夠打動我的心。’”
桑德羅不料自己被拒絕了,他情急地從安德烈亞身旁捉住他的手,“請千萬不要這麼說,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士,尤其是這雙眼睛,當它注視著我的時候,我願意把我的心給你。”
“啊啊啊啊啊太惡心了!”
“天啊安東,少看點雜志吧,你是怎麼能寫出這種話來的?”
這一段撂倒了在場所有人,就連雷東多都表示,“雖然比較符合愛情小說的風格,但是也太肉麻了。”尤其是看到坐在他們面前的正主之後。
內斯塔抓著皮爾洛,從他那張困得要命的臉上,怎麼都看不出能讓自己像安東說的那樣心動的感覺。皮爾洛已經半死不活了,他以為自己經過之前的歷練會百毒不侵,安東還是輕易地用兩段對話讓他無比後悔今天掏出這張字條。
尷尬轉移到別人身上後,安東反而來了勁,“我寫的多好!還這麼寫實,你看桑德羅和安德烈亞現在還拉著手,我後面寫他們深情擁吻也沒問題吧!”
內斯塔甩開皮爾洛的手,朝還在火上澆油的安東撲過來,安東手腳並用撐著床向後退,他背後一直抓著他的因紮吉和動不動就給陰腳的安布羅西尼都沒反應過來。
安東被內斯塔撲了個正著,頭磕到牆上了也不敢喊痛,內斯塔抓著他的頭發粗暴地揉了兩下,“我沒招惹你吧!幹嘛寫這些讓我丟臉的東西?”
“我不是我沒想著讓你丟臉,而且我寫的也沒有很糟糕吧。”安東被唬了一跳,一下子就丟掉了主動權,“而且這是我自己寫著玩的,又不會發出去,你們剛才說好了不計較的!”
“那你寫安德烈亞一個人就夠了,幹嘛把我拉扯進來?安德烈亞那雙眼睛有什麼好看的地方嗎,”內斯塔輕而易舉地鎮壓了安東的反抗,“你的眼睛都比他強點,對啊,你為什麼不寫你自己?”
“我又不是變態!”這個姿勢讓安東不舒服極了,他終於開始上腳了,兩個人在床上翻滾廝打著,皮爾洛在旁邊起鬨,“我眼睛沒有那麼糟糕吧,桑德羅你讓我傷心了,還是你想對安東說那些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內斯塔皺緊眉頭,把皮爾洛描繪的那個場景扔出腦海,“你自己怎麼招惹了安東我不管,但是和我有什麼關系?我覺得你也欠揍了。”
皮爾洛在安東腦袋被梆梆拍響的聲音中縮到因紮吉旁邊,“你就這麼看著?”
因紮吉忍住雙手的蠢蠢欲動,沒什麼好臉色,“我也被寫了那麼多,你這個問題是在問我嗎?”
卡卡看熱鬧正高興,下黑手拉著安東的一條腿給內斯塔幫忙,只有舍甫琴科還沉浸在故事裡,“後面還有什麼?趕快說完。”
安東甩開掃到臉上的頭發,艱難發聲,“桑德羅和安德烈亞跳了一晚上的舞,散場的時候桑德羅還依依不捨,拉著安德烈亞要去陽臺上互訴衷腸,結果撞上了失蹤了一晚上的皮波,正在和阿歷薩抱著啃”
因紮吉在安東話音剛落就撲了上來,內斯塔只當他是過來幫忙的,一個不注意,就讓他把安東半截身子拉了過去,皮爾洛也加入群毆,但他會隨機攻擊任何一個人,攪擾地不得安寧。
安東只覺得很多隻手抓在他的衣服褲子上,手不知道抓著誰,死死攥緊卻使不上勁。他仰頭正對上因紮吉的臉,緊接著有隻手從衣服下擺鑽進來,在他最容易有感覺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誒!皮波你怎麼不幫我快鬆手!”
“我當然在幫你啊。”因紮吉又換了個地方,安東自知理虧,有苦難言,濕漉漉的眼睛瞪著他,抬腳隨便踹了誰一下,換來卡卡的一聲痛呼。
雷東多滿意地看著大家一個個撲到安東的床上,悠閑地坐回自己的空床,“其實安東也有個合適的角色,主角一家的遠方表哥,可以繼承父親的全部遺産,所以母親一定要他娶自己的一個女兒安東,如果你是柯林斯先生,你會娶誰?”
大家都停手了,安布羅西尼甚至好心地又問了一遍,如果他沒有掐著安東的腳脖子把鞋子扒下來的話,“小說裡最後娶的誰?”
“誰都沒娶!”安東梗著脖子大叫,“你們真是一群變態,我一個都看不上!”
這下最後一個沒加入的舍甫琴科也擠進了人堆裡,群毆很快發展成互毆,安東終於勉強坐起來擺脫了幾個人的控制,還沒緩過來又被拉進戰局裡。
激烈的笑聲叫聲終於引來了馬爾蒂尼,在雷東多開啟房門,他面對這混亂的一幕居然沒有太意外,尤其是看到了眼熟的藍黑色雞毛撣子,這絕對是安東能惹出來的動靜。
“你們在幹什麼?想把酒店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