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紮吉一下子就看懂他們想要幹什麼了,原本標準的笑容一下子有點壓不住嘴角,咳了兩聲低頭捂嘴,挪動椅子把安切洛蒂漏了出來。
有記者注意到了他的怪異,臺下偷襲的人不想再等了。安布羅西尼中氣十足地大喊了一聲“卡爾洛!”一群人唱著剛才編的卡爾洛之歌沖了上去。
安切洛蒂永遠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看著他親愛的弟子們像撒歡的小狗一樣沖上臺,無奈地搖了搖頭。舍甫琴科開啟的香檳在一片鏡頭前噴到身前的時候,他還靈活地躲了一下。就是沒能躲過卡卡抓頭發的手,保持了一整晚的發型終於亂了。
所有人都在稱贊安切洛蒂的沉穩,直到教練先生看見安東手裡也拿了一瓶香檳,但是半天沒開啟之後,終於繃不住笑出了聲。
“動作快點,安東!難道你連酒都不會開嗎?”
“閉嘴波波!”
安東當然會開香檳,但今天這瓶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怎麼也打不開,原本想要整蠱安切洛蒂,現在變成了他在鏡頭前出洋相。
整齊的喊聲亂掉了,大家都被他逗得直不起腰,就連臺下也熱鬧起來。因紮吉笑了半天,挪著凳子靠回來,替安東抓著瓶身擰了一把,啵的一聲,香檳終於噴了出來。
歌聲重新響起,安切洛蒂在一群人蹦蹦跳跳的節奏下還跟著敲了一會兒桌子,要不是鏡頭盯著,估計他還會接過香檳酒瓶子喝兩口。
闖入者們鬧夠了從另一頭沖出新聞廳,不過馬爾蒂尼可不會讓他們這麼好過,先是扣住最前面的皮爾洛,剛才全程圍觀假裝沉默的人扭了半天才逃脫。
等其他人都下去就差落在最後的安東時,馬爾蒂尼拿出剛才晃了半天的可樂,攢足了氣全部噴到他身上。
“保羅!我才洗的澡!”
“哈哈哈哈哈,那就回去再洗一次!”安東又被所有人笑話了。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因為不想到鏡頭面前而拒絕的內斯塔,在更衣室裡看完了直播,他一邊把手裡的薯片遞出來,一邊笑話安東,“你開不開香檳的樣子太蠢了!”
一身可樂味的安東氣憤地在薯片袋子裡抓了一大把,“我怎麼知道會這麼倒黴,那瓶香檳酒絕對有問題……安德烈亞!”
同樣伸了手打算吃點的皮爾洛在他剛覺得不對時就已經跑了。
安東最終被迫重新洗了澡,安切洛蒂回來“興師問罪”的時候安東毫不猶豫地把皮爾洛推了出去,馬爾蒂尼一眼就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小心思,不過他才欺負了一把安東,心情正好,沒有選擇拆穿。
開啟的兩瓶香檳在更衣室裡轉了一圈已經喝完了,回酒店的大巴上放了更多吃喝的東西。土耳其雖然是□□國家,但宗教氣氛寬松,酒還算容易就帶了過來。
回酒店的慶祝也和往常不太一樣,俱樂部給他們開了兩間套房,除了一線隊的成員和教練組,沒有外人。
安東最喜歡這樣的氣氛,今晚也沒人管他喝酒,因為其他人喝的更快。
“你以前一個人喝酒太沒意思了,給你看看玩起來要怎麼喝。”
幾十個紙杯子倒滿不同度數的酒擺在桌子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乒乓球,扔出去如果直接彈到杯子裡就喝掉,如果彈空了就只能等下一輪。
聽上去似乎不喝更好一點,但安東看到隊友一個個都有酒喝,哪怕是分量不小的一杯烈酒,喝完也大部分面不改色。他也蠢蠢欲動想要一較高下了。
第一次酒杯還很多的時候,他成功彈到了一杯,帶點酸味的威士忌,安東很像學馬爾蒂尼那樣一口氣喝完,還能很裝地點評一下酒的味道,但喝了兩口就皺起眉,純飲實在很辣。
“慢點,還是說你一會兒就要去睡覺了?”
馬爾蒂尼說著,伸手要把杯子拿下來,可安東偏著頭避開,喉結上下滑動兩下,拿下紙杯的時候已經喝幹淨了。他拉住馬爾蒂尼的胳膊,興奮地朝他炫耀杯底,說話的語調微微上揚,臉上帶著紅暈,“看,保羅!我也能像你們這樣喝!”
“你上頭的也太快了,”馬爾蒂尼攙了他一把,“辣嗎?”
“嘶——不辣!”
馬爾蒂尼還要說什麼,安東已經興沖沖地回到遊戲中,話比剛才多了一倍,在卡卡難得喝酒的時候裝大哥起鬨,換來一句“你就比我大一個月!”皮爾洛不太能喝,已經喝了一杯之後,第二輪故意把乒乓球丟歪,結果被安東眼疾手快地接住又丟回旁邊的杯子裡。
“別這樣安東,我真喝不了……”皮爾洛難得示弱,大家見他這個樣子只覺得新鮮,不等安東說話,加圖索就坐不住了,“不行!必須讓安德烈亞喝,他就是故意的,不能放過他!”
皮爾洛痛苦地抿了兩口,端著杯子站到外圈開始看熱鬧了。
安東已經想喝下一杯了,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上頭越來越強烈,懷疑自己根本扔不準。於是找上內斯塔,他剛才已經喝了兩杯,但正常地像是能出門開車。
“你為什麼壓根不臉紅?”安東扒著他的胳膊,湊到面前觀察,“我知道了,因為你太黑了!”
內斯塔看著安東亮晶晶但是已經有點迷離的眼睛,他確實很白,有立場這麼說自己,“你想幹什麼?”
“我投不中了……”
安東的狀態要是再喝會瘋地更厲害,但反正大床就在臥室,今天所有人顯然都打算不醉不歸,“想喝哪個?”
“你剛才喝了什麼?”
內斯塔精準地幫他投到一杯伏特加,按道理這應該比剛才的更沖,但安東已經感覺不到酒精的苦澀了,反而覺得喝下去暖呼呼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