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才16歲,還有好幾年要熬,再加上他幾乎是翹課出來看球,作業多得嚇人。諾伊爾已經19歲了,按道理該畢業了才是,但他因為訓練原因並沒有在今年4月份參加結業考試,光榮延畢。不過他的作業少多了,拿著卷子看都不看一連串勾下去,瀟灑的模樣看得安東嘴角直抽。
安東不想幹坐著,先是要了一桌子零食,氣地穆勒抱怨他幹擾自己學習,嘴上還不爭氣地吃個不停。然後安東又自告奮勇,離開學校太久難得想給自己找點罪受,“我幫你寫點吧,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穆勒眼睛亮了,“數學?”果然沒人喜歡學這個。安東受到了驚嚇,“你要是知道我畢業考試的數學成績就不會說出這種話。”向前追溯到高考,他的數學也爛的離譜。
“其他的你可能也都不行。”穆勒把卷子翻的刷刷作響,滿滿當當的德語看得人眼暈,直到安東敏銳地捕捉到底下的英語試卷,一把拍上去,“這個我可以!”
“那就交給你了,謝謝你安東,你可真是幫了大忙。”
安東很為自己說的大話付出了代價,英語試卷確實能看懂不少,但和他以前見過的英語學習模式不太一樣,一篇閱讀看完,題都做出來了,卻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要是錯的太多會怎麼辦?”
“太好了,那是我的正常水平,老師看到就不會懷疑我找人代寫了。”
諾伊爾一直默默盯著對面的安東,聽到這裡終於繃不住嗤笑出聲,安東這才注意到他,還以為自己被嘲笑了,想到諾伊爾一晚上都不太熱情,對他不太感冒的樣子,難免有些訕訕的。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諾伊爾暗暗皺眉,伸手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空白的本子,“別管託馬斯的作業了,安東……我這兒也有個作業想麻煩你。”
安東立刻打起精神,“是什麼?”
“我們有一個繪畫的作業,太讓我頭疼了。我知道你很會畫畫,能不能幫我一下,題目是‘最讓我高興的東西’。”
“沒問題!”安東來了精神,這不比數學英語什麼的簡單多了嗎?在問清楚只用鉛筆畫也可以之後,安東甚至沒追問‘最讓諾伊爾高興的東西’是什麼,提筆就畫。
對面兩個小夥子看了一會兒,發現到自己跟不上安東的思路後,開始用眼神交流。
‘你又不是藝術生,哪兒來的美術作業?’穆勒眼皮眨地飛快,這種高難度的動作放在他臉上很滑稽。
諾伊爾斜睨他,豎起食指放到嘴邊,‘我說有就有,你不要多嘴。’
穆勒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想要安東的畫為什麼不直說?拐彎抹角繞這麼大一圈,也就欺負欺負安東不懂德國高中生過著什麼日子。
諾伊爾拉著他繼續用眼睛說話,‘你為什麼和安東這麼熟?’
穆勒皺起鼻子做了個鬼臉,表示自己看不懂他的眼神,埋頭做作業去了。
安東就是在快畫完的時候接到的因紮吉的電話,超級皮波可怕的歌聲響起,讓對面兩個小朋友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安東不好意思地沖他們擺手,然後才接起電話。
說義大利語的安東和說英語時比起來更聰明瞭一點,可惜兩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等結束通話之後再問。
“沒什麼?我的隊長好像有什麼事找我,叫我快點回去。”
穆勒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失落,“感覺我們才剛見面沒多久,明天你肯定沒機會出來,也不知道米蘭什麼時候和拜仁對上。算了還是別對上了,你們現在太厲害,真是讓人討厭。”
“拜仁也不弱啊。”安東居然替拜仁找補,諾伊爾隱隱覺得奇怪,但他更關心另外的問題,“我的作業……”
“放心曼努,我這就要畫完了。”安東刷刷幾筆收尾,把本子推回到諾伊爾面前,鬆了口氣,“我剛才差點簽上名字,幸虧及時停住了。”
實在是遺憾。諾伊爾看向這幅鉛筆畫,一個空蕩蕩的球門,看上去比例不太對,小孩子玩的一樣,背後也不是足球場的看臺,似乎只是一個路邊公園的小球門。球門旁邊坐著一隻玩偶小熊,不像是遺忘在這兒,而是像在等它的主人走過來守門。
“為什麼畫一個小熊?”諾伊爾抬頭,眼神充滿驚訝,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額,因為我覺得你挺像熊的,這麼高壯的身材,肯定是個好門將!”安東已經在穿外套了,他注意到諾伊爾表情不太對,難道是不喜歡嗎?今晚諾伊爾的態度一直沒變,大概因為自己是外人吧,實在是遺憾。但安東來不及多說什麼了,“時間太緊了畫的很粗糙,希望能幫你交差。今晚很愉快,再見曼努!”
諾伊爾還想說話,安東已經急匆匆地離開了,身後跟著穆勒,動作真迅速,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那麼一大攤作業裝進包裡的。諾伊爾又看了好一會兒畫,才小心地合上本子裝進揹包。
安東把穆勒送到酒店安頓好,收下他從慕尼黑帶回來的新款拜仁周邊,然後才心情愉悅地回自己的住處。
他先去了因紮吉的房間,因為那通電話確實有點奇怪,他後來想明白了因紮吉的暗示,所以先去問問皮波發生了什麼吧。
然後他就在房間裡看到了一群人,包括面色不善的馬爾蒂尼,愛莫能助的因紮吉,還有一群臉上寫滿心思的吃瓜群眾。
“保羅?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手裡的袋子,拿的什麼東西?”
安東本能地把裝著拜仁周邊的塑膠袋藏到身後,馬爾蒂尼因為這個動作眼神又暗了暗,“沒什麼……剛才買的紀念品。”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寫老馬的,但今天趕不上了,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