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奢侈了，隻是……它居然被打碎了，四分五裂，陳在這裡，尤其是少了一半的車廂。
很快，石昊蹲了下來，用手去挖掘，除去沙粒等，露出另一樣器物。
“金色的犄角，還有牛頭……”
石昊大吃一驚，剛一進來時就已經發現，離戰車不遠處還伏臥著一個生物，隻不過被黃道石碎塊等埋上了。
他扒開後，一下子就看到了斷裂的牛犄角，緊接著看到了牛頭，都很暗淡，隻有微弱的橙黃光澤隱現。
它被歲月所侵蝕。被塵埃所覆蓋，很不起眼。
但是，石昊的心卻湧起滔天巨浪。這太震撼人心了，這也是黃道仙金的材質，是無上天材地寶。
“怎麼還有一頭牛？”石昊發呆。
在外麵，有一頭尺許長的金牛曾經追殺他，而在這地下居然又發現一頭，這裡是牛窩嗎？！
這一頭同樣一尺多長，隻不過四分五裂。頭顱、斷角、四肢等都分離了，散落在這片區域，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它的殘體上有箭孔、斧痕，刀印等，曾經劇烈戰鬥過，結果殞落。
拳頭大小的仙火飛來。懸在金牛殘骸上映照。將那些刀斧痕跡全部摹刻下來，蘊含著大道真義。
石昊心驚，他有一種感覺，那些箭孔如同深淵、那些斧痕如同大峽穀，簡直要將人的心神吸引進去，蘊含著磅礴的道韻。
“這……不是凡間的力量，涉及到了仙道領域？！”石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金牛當年得有多高的境界，它身上的創傷等都有仙蘊。實在不可想象，這是一頭仙牛？
可是。它卻被用來拉車！
石昊有點無言了，這是何等的大手筆？實在有些超乎想象。
“仙古充滿未知，難怪異域的生靈最後都退走了，有一些神秘的力量，真的是無法揣度！”石昊歎息。
居然在這邊荒，在這地底見到了這樣一幕。
尺許高的黃道仙金戰車，尺許長的仙家金牛……這樣的組合，讓人心驚肉跳。
這絕不會有錯，那輛小車跟金牛正好配套，為一整體，像是遭遇重創，艱難逃進了這裡，組後成為屍骸，最終蒙塵。
它的主人呢？當年其座駕都如此了，其主人會不出手，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嗎？
就在石昊胡思亂想之時，那團仙火動了，如一盞朦朧的燈籠，飄飄蕩蕩，向著前方而去，進入地下最深處。
石昊心中一動，跟了下去。
地下，雖然是都是稀世寶料――黃道石，可是卻坑坑窪窪，如同石鐘乳形成的洞穴，石料千姿百態。
“嗯？”
石昊肌體繃緊，一下子止步，盯著前方。
他看到了另外半截斷裂的車廂，橫在一麵石壁前，也早已蒙塵，帶著無比古老的歲月氣息。
隻是……那是什麼？石昊心緒緊張，因為他看到半截戰車廂中有什麼東西盤坐著。
可他無論怎麼看，都不真切，非常模糊，哪怕睜開天眼也無用。他立刻知道了，那是大道彌漫所致。
石昊心顫，手心出汗，他知道車廂中盤坐的可能是仙牛的主人！
當那團拳頭高的仙火臨近，才將那裡映照的清晰，不再模糊與朦朧，這團火可照亮一切，大道紋絡也無法蒙蔽這裡的天機。
果然，殘破的車廂中真的有一個生靈！
他不足一尺高，盤坐在那裡就更顯得矮小了，但是，一旦凝視他，就讓人顫栗，忍不住要跪伏下去。
石昊毛骨悚然，這生物太不一般了，哪怕所有氣息內斂，也讓人承受不住，它仿佛要崩塌九天十地，讓宇宙破滅！
這得多麼的恐怖？
當石昊移開目光時，那種天塌地陷的感覺就會消失，一切恢複寧靜。
這是一個道人，很蒼老，像是盤坐在史前，閉著雙目，一動不動，身上有金色的血液，至今都沒有乾涸。
他穿著金色的道袍，不過早已破爛不堪，像是即將朽滅。
隻是石昊知道，它不可能腐朽，因為衣物是黃道仙金所編織的。
這道人金發金須，寂靜無聲，體外迷蒙，有混沌氣擴散，此外還有一顆又一顆星辰，點綴在那裡，猶若宇宙，他如同坐於開天辟地前！
石昊隻要稍微注視它，自身血液就會瘋狂洶湧，他的軀體要炸開，簡直無法想象這頭生物多麼的強大與可怕。
要知道，這個老道人應該是隔絕了一切氣機，還能造成這種景象，有如此威勢，太過不可思議。
仔細看，他的軀體像是已經乾枯了，沒有生機，但還能是能壓製古今！
半截破爛戰車上，老道人盤坐在，他的背靠著石壁，那裡有一口漆黑的古洞，很小，正好被其背部遮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