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咒蛇老大繼續道，“這就是我八弟猜測的內容，一開始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找純血少女，純血少女論體質強度，肯定不如混沌星獸，後來他才猜到，對方應該是在研究一條沒有副作用的強化、突破極限之法。不過三萬年前，他們失敗了。”
“當時失敗，所以暫時放棄，三萬年也沒再聽說有過大規模失蹤，而今再有人失蹤，還是混元畿內比較高血脈的純血少女，素質比上次要高……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找到了這一條沒有副作用的血祭方法？”李天命咬牙冷聲道。
“我隻能說，極有可能，不然，不會急著要來殺我們滅口。我八弟都逍遙三萬年了，他們都沒管，何必這時候來？而且，這次他們抓的純血少女人數，比上次可多太多。”八咒蛇老大語氣森冷說道。
說著說著，他感覺自己都變成正義者，忍不住義憤填膺了起來，罵道：“畜生啊！我們這些臭名昭著的，都是用混沌星獸血祭，那滋味可臭得不行，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們倒好，搞自家的小孩！純牲畜！”
他罵歸他罵，李天命卻想到更深，他喃喃道：“如果證明，他們真發現一條可以無副作用強化自己的方法，以後會發生什麼？”
“那還用說？”八咒蛇老大嗤笑，“以他們的德性，那肯定是要血祭一次又一次啊，這麼一來，小姑娘不夠了怎麼辦？那就得全國抓，全國不夠了怎麼辦？那就逼著生唄。把積極性調動起來，生兒育女，強化自己！”
“所以這一次血祭會，很可能不是全部，而是一次實驗，一次大型實驗……一旦進行，一旦成功，後果不堪設想。”李天命深深道。
太禹，混元畿……真是這樣的世界？
“你答對了。”八咒蛇老大獰笑，他知道李天命肯定心裡在破防之中，這讓他很是得意。
他說的這些話，李天命暫時選擇了相信，他沒有不相信的理由，而且同時，他也會讓銀塵儘可能的在混元畿求證，儘快確定真相。
而知道血祭會的真實細節後，現在最大的問題，擺在李天命眼前，他看向了八咒蛇老大，嚴肅說道：“既如此，你認為司道蒼生背後的人是誰？”
“那還用說？禹皇大帝！”八咒蛇老大直接開口，不帶猶豫的。
“他需要血祭會強化自己嗎？”李天命皺眉說道。
“他？……可能不需要，但他身邊的人呢？又或者說，他沒有野心嗎？隻要他有野心，吞掉元昊和萬惡夢源，他就有理由這麼做。而且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沒有他點頭，誰敢做都是死罪！”
八咒蛇老大冷笑說完，然後還補充道：“他可能是一句話的事，但他身邊，一直有負責操辦的人。而且我敢說……他們這次有信心成功的關鍵，可能就在這個負責操辦的人身上或者身邊。那個負責操辦的人，必然是皇親國戚，要麼是禹皇大帝的親兄弟，要麼是他的女人。”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呢？”李天命冷笑問道。
“憑我在刀口舔血幾十萬年生存的經驗和直覺，怎麼了？我跟你說吧，我這個預測要是錯了，等以後有機會揭曉答案，你砍我，我都不帶哭一聲的。”八咒蛇老大說得激動了起來。
“可那禹皇大帝，明明是人們眼中的明君，國家的支柱。人們心中的信仰。混元族的脊梁。”李天命道。
“沒問題啊，皇朝的支柱吸點血怎麼了？不吸血怎麼維持皇朝強盛？你以為打仗死得是貴族皇親嗎？死得是平頭百姓啊。假若禹皇大帝把血祭會當做提升頂級強者戰力的方式，民眾血祭，不就等於對家國的支持？”八咒蛇老大頓了頓，問道：“我就問你，有沒有發現太禹近些年和元昊摩擦加劇，即將開戰的輿論不斷在民間傳播，把民間的矛盾往元昊身上轉移吧？”
“我聽說禹皇大帝是進取者，他最近還改變了修行體係，成為了混元禦獸師，非常強大，還有神藏地這樣的鎮國神器，他根本不用借助外力吧。”李天命淡淡說道。
他不是為了禹皇大帝，隻是想從八咒蛇老大嘴裡，問出更多東西，又或者是一個外人的視角，怎麼看待這件事。
果然，八咒蛇老大冷笑道：“混元禦獸師？這說明什麼？更說明這家夥是一個喜歡做實驗，喜歡冒險，野心極大的一個存在。彆以為你也是禦獸師，他就會對你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在他眼裡，很可能是個試驗品，彆看你來去自如，說不定你就待在他的培養皿之中，人家天天看著你的一舉一動，等著時機成熟把你收割了呢。”
“是麼？”
李天命聞言，感覺還是有一些驚悚的。
他在混元畿，聽到的確實都是禹皇大帝的正麵評價，基本上都是要說，現在太禹國力衰退，如果不是禹皇大帝撐著，早被元昊滅了，禹皇大帝就是太禹的燈塔、明珠，救世主。
當然了，李天命也沒有儘信八咒蛇老大，畢竟這是太禹敵人的視角，敵人的視角也有其怨恨性在，未必絕對客觀，所以真正要去評價一個人，一個事物，還是儘量避免被人用情緒來扇動，往極端方向走，而是要保留全麵性，用全麵而客觀的眼光去審視，自己真正思考，對自我才更有利。
兩種輿論，他都吸收，這兩種評價給自己帶來的影響，李天命也要雙重考慮。
“所以呢，李天命，現在告訴我，你還有一腔熱血，要和搞血祭會的人戰鬥嗎？”八咒蛇老大嗤笑道。
“沒有了呢。”李天命淡淡道，“按照你說的，我還是先想辦法保命吧。”
“我擦。”八咒蛇老大沒想到自己把這孩子嚇住了，他瞪眼道：“你也不算個東西啊，這麼快就放棄了。”
“這就識時務者為俊傑，混元族少女，又和我沒關係，說不定這法子奏效了，我還能分一杯羹呢。”李天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