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古來發稍微觀察了一下，指著鬆樹靠近小路這邊說道，“就在離鬆樹底五米遠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
他當然是憑記憶來指認現場的，但是有沒有記錯，這就不好說了，反正他自己是認為沒有錯。
這個地方十幾年來都沒有任何的開發，還是保持著當年的樣子，還是好找的。
為了儘量準確，華冷風讓古來發走過去，走到了那個他剛才說的地方。
“就這裡了！”古來發用手指著腳尖前的地方，非常肯定地說道，“就是這樣，我敢肯定，沒錯！”
大家看了看，那裡和彆的地方沒有兩樣，都是落滿了樹葉，畢竟都是森林裡麵，樹葉經年累月的落下，自然會堆積了。
已經過了十六年了，按正常的情況來說，也應該是看不出有什麼區彆了。要不是有人指認，誰能想到竟然會埋著衣服呢。
做好取證準備之後，華冷風揮了一下手，兩個治安人員就開始按古來發的指認挖了起來。
“你還記得李文娟，也就是李英，當時是穿的什麼衣服和褲子嗎？”旁邊，在執法記錄儀的記錄下，楊如柳又補充問了一句。
剛才審訊時，還真忘記了這一點。
如果古來發說出來了，而裡麵的衣服還保持有一定的完整，兩者相符，那就更加是鐵證了。
古來發幾乎是未加思索地答道：“嗯，她是一個老實正派的人，穿著非常保守，當時是外麵穿的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我記得特彆清楚，因為這種褲子特彆能勾勒一個人的體形，她走在我前麵時，兩片肥臀甩來甩去的，特彆漂亮。”
“上麵的外套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她穿在身上，顯得特彆的灑脫和清純，而上身裡麵，就隻有一個罩子了，是那種純白色的，手感非常好。衣服當時被我扯披了，罩子沒有扯破，但是我是直接從前麵暴力拉開的，應該扣環是斷掉的。”
“牛仔褲裡麵，也是一件白色帶小花的小褲子，三角的，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四件衣服，沒有彆的，她沒有用皮帶，至於衣服和褲子口袋裡有沒有彆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聽他說得那麼清楚，楊如柳相信他沒有任何的隱瞞。
現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那兩個治安人員在挖。
能不能挖出東西，可是這個案子最為關鍵的一點了。
“有了，有了！”突然，其中一個治安人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頗為驚訝地說道，“看見東西了！”
大家趕緊又上前了一步。
同時兩個治安人員也是極其小心翼翼地繼續把旁邊的泥石扒開。
“天呀，真得是衣服，怎麼回事，十六年了，還沒有腐爛嗎？”
“是呀，無法想象，完全還能看出來布料的樣子，肯定就是李英身上的衣服了，真得沒想到呀。”
“天意，這麼重要的物證竟然還保存下來了，實在是難以想象！”
“……”
當泥土裡麵的東西露出來時，包括華冷風和楊如柳，甚至吳凡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忍不住議論紛紛。
隻見泥土地裡，已經露出了藍色的布料，還有白色的，而且隻要有一點人生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那白色的竟然是一個罩子。
十六年了，一個罩子竟然還能保持完整的形狀，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呀。
治安人員一邊取證，一邊繼續挖掘。
不久，所有的東西都露出來了，可以清楚地看見，就是女人的衣服。
“是這些嗎？”治安人員把古來發推上來，冷冷地問道。
“撲通！”古來發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跪在了那裡，放聲哀嚎，“文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人，當年把你害死了，對不起呀……”
看他那痛哭流涕的樣子，就像是死了父母一般。
雖然痛恨他當年把人害死了，但是如今這種虔誠悔罪的態度，也還是讓楊如柳等人略有一些感動。
他這種態度，無疑就是說明他再一次確認了這些就是他當初埋下的李文娟的遺物。
他哭他的，治安人員依然繼續辦案。
他們把裡麵的布料拿出來了，再一次震驚。
因為那些布料竟然基本上沒有腐爛，就像是放在衣櫃裡十幾年一樣，雖然有些陳舊，但是基本上完整。
治安人員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後，一件件地展示在上麵了。
隻見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一件白色的襯衣，一個白色的罩子，一條帶小花的白色小褲，完全地呈現在眼前，和古來發之前交待的完全一樣。
而且，治安人員還仔細的檢查了，發現襯衣的扣子繃掉了，有地方還扯爛了，應該是古來發當初暴力撕扯的結果，而那個罩子後麵的扣環也完全拉直了，正如他說的，符合從前麵暴力扯開的特征。
楊如柳非常激動地說道：“華局，這些衣物還保存的如此完好，是不是還可以提取到上麵的dn呀？如果能從上麵提取到古來發和李文娟也就是李英的dn，這個案子就更加鐵證如山了。”
“應該可以，馬上安排！”華冷風也是非常開心。
在治安人員收拾那些衣服準備回去鑒定時，楊如柳來到了吳凡的身邊，說道：“你怎麼看，是不是天意呀，為什麼十幾年埋在地下的衣服還能保存的那麼完整，是不是老天爺也不會放過古來發呀？”
吳凡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是這樣的，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現在就到了古來發為當年的惡行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但是依我看，這些衣服之年以十幾年不腐，是因為這裡是高點。”
“而且旁邊有兩條淺溝，下的雨水都快速的順著淺溝往下流，基本上不會滲到衣服裡麵去，加上這些衣服應該大部分是化纖的，不完全是純棉的，所以腐爛的時間需要更加長，這才導致十六年了，衣服還如此完整。”
“嗯！”楊如柳顯然認可吳凡的說法，她想了想說道，“不管了，反正以這些證據，足以還原當初的那場慘案了，也足以判處古來發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