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並不知道秦峰上次來過學校的事。
“猜的。”秦峰笑了笑,然後從兜裡摸出煙來點上,他現在胃裡已經有點翻江倒海的感覺了,必須得點上煙來壓一壓。
“你怎麼來東陽了?公事嗎?”洪月還是過去給秦峰接了一杯溫水。
“不是,私事。中午去了一趟牛角山村,見到了李德軍和王蠻子他們。晚上與東陽的幾個老領導一起吃的飯,所以喝了不少酒。”秦峰靠在沙發上,他已經不怎麼坐得直了。
洪月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就這麼坐在旁邊低著頭。
“洪月,今天來你這有兩個目的,第一是想看看你。”秦峰說完抽了一口煙。
“上次見你還是我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到現在也隔了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以來,沒見過麵,也沒有任何聯係。”
秦峰說到這停頓了,語氣裡有些惆悵,眼神裡也充滿了彆樣的情緒。
“所以今天想來看看你,看看你身體恢複得怎麼樣,過得好不好。”秦峰本來想說些彆的,但是最後還是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有些話已經不適合與洪月說了。
“我過得很好,你看到了,你給了我這麼大的房子,衣食無憂。工作也很好,你把我提到了副校長,工資高了很大一截。我現在比大部分的人都過得好。”
“秦峰,你不應該來的,我們倆就應該徹底忘記彼此。”洪月抬頭望著秦峰。
現在換成秦峰陷入沉默,秦峰坐在那大口抽著煙不說話,洪月的話比秦峰手裡的煙更加嗆人。
“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是想跟你道彆。”秦峰沒有順著洪月的話往下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直接說了第二個目的。
“道彆?什麼意思?”洪月愣住了。
“我被調去沙洲工作了。”
“沙洲?沙洲市?你是說甘涼省的沙洲市嗎?”洪月詫異地問。
“是,挺遠的,以後即使我想來見你可能也不容易了。”秦峰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走?”洪月眼神複雜。
“後天早上的飛機。”
洪月沉默著,但是秦峰能從洪月的眼神裡看出她的不舍,洪月是個不太會掩飾自己情感的人。
秦峰坐在那抽著煙,洪月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低著頭,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相對。
秦峰一根煙抽完,站了起來對洪月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秦峰話剛說完,整個一個踉蹌,跌坐在了沙發上,嚇得旁邊的洪月連忙過來扶著秦峰“你沒事吧?”
秦峰擺了擺手“沒……沒事……”
秦峰說完又堅持站了起來,整個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洪月道“放心,我沒事。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秦峰一路踉蹌著往外走,洪月一直扶著秦峰。
“你這樣子不行,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去高鐵站乘車?你坐一下,我讓王軍過來接你吧。”洪月勸說著秦峰。
“不用,我沒事。不用麻煩王軍,他已經陪了我一天了。”秦峰擺著手走到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