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戰區,鋼刀合成營。
李家勝點燃三根香煙,站在窗邊遙望東麵。
他沉沉的歎了口氣,朝著東麵拜三拜,然後把香煙給插在了一個橘子上。
而龍天野手裡拿著一瓶小賣部買來的啤酒,打開後一口沒喝,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們心中都在默念著:風哥一路走好......
另一邊,後勤食堂門口,胖乎乎的陳三喜和一幫炊事班老兵,一邊抹著淚一邊燒著紙錢。
“風哥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怎麼就這麼走啦?”
“想我們當年,一起在新兵連同生共死,相濡以沫,親如兄弟,你怎麼就舍得拋下俺們不管喲?”
我俺滴,風哥哎,俺滴首長喲,你怎麼就這麼丟下我們了......”
營區內,哭嚎聲一片,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來祭奠秦風的在天之靈。
幾天前,葛誌勇他們帶隊勝利而歸,並且捧回了亞太多國交流大賽的獎杯。
原本,這是令人歡騰,讓人歡喜的大好事。
可緊跟著,大家便得到他們在比賽中遭遇不測,副參謀長秦風失蹤,且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消息。
原本,他們還以為,這是秦風在故意跟大家躲貓貓,因為了解秦風的人都很清楚他的本事。
他在火災,地震裡,都能一次次活下來,一次海難算什麼?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下去,原本建立在戰士們心中的信心,也在一天天的被縮減。
每天都有人去詢問,有沒有關於秦風的消息,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音信全無。
直到這時候,大家才驚恐和震驚的發現,這似乎並不是一個玩笑。
曾經帶著他們征戰四方的那個年輕人,似乎真的已經回不來了。
自打回來以後,葛誌勇沒日沒夜的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沒再出來過。
郭海濤也經常像是吃火藥一樣,情緒經常性無端端失控。
趙鵬飛則是將所有負麵情緒,都發泄在了訓練場上。
電子對抗偵察部隊裡頭,曾經暗戀過秦風的楚倩雯,還有另外幾個仰慕秦風的女兵,連續哭了好幾天,眼睛都被哭腫了。
可以說,因為秦風的離開,整個鋼刀合成營都沉浸在一片哀傷和泥濘之中。
現在唯一能夠挑大梁的,唯一還能保持鎮定的,隻剩下特戰連的袁峰。
袁峰從不遠處走過來,看著地上正在燒紙錢,哭的泣不成聲的陳三喜等人。
“站起來。”
“袁,袁教官?”
“全部,站起來!”
陳三喜等人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站起,抹了抹眼淚,看著他。
袁峰問:“你們在做什麼?”
陳三喜:“我們,在祭奠......”
“祭奠誰?”
“祭奠秦副參謀長,我們的風哥。”
“見到他屍首了嗎,就用祭奠兩個字?誰叫你們亂用詞彙的?”
“......”
袁峰毫不客氣的兩腳就把火焰全部踩滅了,隨後一臉嚴肅瞪著他們。
“部隊裡,不允許搞這一套,如果再讓我發現,把你們幾個拴在樹上吊起來打!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
幾個後勤老兵瑟瑟發抖。
相比營長和指導員,他們反倒是更怕袁教官。
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特戰出來的,所以身上自帶殺氣。
訓練場上,戰士們訓練的勁頭也完全不如往日,而郭海濤也帶管不管的,躲在辦公室裡頹廢的抽著煙。
煙灰缸裡的煙屁股已經堆積成了一座小山,但郭海濤卻是視而不見。
瞧見袁峰推門進來,郭海濤這才將手裡這根沒抽完的,給熄滅在煙灰缸裡。
“老袁,你來得正好,我有點兒事,想和你商量。”
“咳咳......”
袁峰剛進來,就掩住口鼻。
辦公室裡的煙味實在太大,甚至到了濃到化不開的地步。
如果手邊有防毒麵罩,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套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