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大疤也算腦子轉得快,立馬就想著轉移話題。
“放屁!這不是銀子!”
“不是銀子還能是什麼!你們倉皇逃走,難不成還帶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打開來一看便知!”
兩人還是各執一詞,老人緊緊抱著包袱,不肯鬆手的樣子同樣讓顧思年有些困惑。
“拿來吧你!”
張大疤眼疾手快,一個健步就衝到了老人麵前,就這麼一扯,包袱裡的東西就嘩啦啦地撒了出來。
全場都呆住了,包袱裡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塊靈位、一塊小小的方形木牌,還有一些破舊的不成樣子的衣物。
“兒啊!”
老人在片刻的呆滯之後直接撲到了地上,一把抱住靈位痛哭出聲:
“兒啊,爹對不住你,死了都沒法讓你安寧。
是爹沒用!”
“張大疤,老子跟你拚了!”
張生眼眶通紅,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一拳頭就砸在了張大疤的鼻梁骨上,打的鮮血迸射而出。
“哎呦!”
張大疤哀嚎出聲,但他並沒有還手,而是叫起屈來:
“軍爺,您看這個人,欺負咱們欺負慣了,將軍在前都敢行凶!”
張生一拳頭接著一拳頭地揮舞著,若不是寧錚一把抱住他拖走,隻怕真要當場把人打死。
“住口!”
顧思年怒喝一聲,全場刹那安靜了下來,就連不熟悉他的張大疤都能感受到顧思年語氣中充滿了怒火。
隻見顧思年一步步走到老人身前,哆嗦著手掌從地上撿起了那塊小小的方形木牌,這玩意他再熟悉不過了:
琅雍兩衛邊軍特有的身份牌。
木牌上沾染著些許擦不乾淨的血跡,刻著一行小字:
琅州衛望北營百夫長:張橫。
顧思年抬頭看向張生,嗓音顫抖的問道:
“你哥,你哥是邊軍?”
“是!”
張生紅著眼眶,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四年前我哥離家出走,離開北荒,前往琅州投軍。
今年邊軍北伐,本以為終於能見到我哥了,誰知隻送回來這麼一塊木牌。
說我哥,說我哥戰死在雍州關外了。”
“兒啊!是爹沒能護住你!”
老人的哭聲依舊回蕩在耳邊,顧思年隻覺得胸口一陣抽痛,再度看向張大疤的目光已經變得無比森然:
“全部拿下!”
“諾!”
“蹭蹭蹭!”
數十名親衛悍然拔刀,殺氣在這一刻充斥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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