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風似是發怒了，冷喝道：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那一夜都在京城，一夜都在平息城內的騷亂。
你敢說自己沒有去過龍霄山嗎！你敢說自己沒有下令讓風淩軍放下武器，繳械投降嗎！你敢說自己沒有目睹風淩軍被京畿四衛屠殺嗎！”
怒喝聲一陣高過一陣，震耳欲聾。
此時帥帳周圍空無一人，小六子已經帶著甲士守在百步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張思堂的麵色陡然大變，震驚又不可置信：
“你，你，你怎麼知道？”
老人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瞳孔驟然縮緊。
“很簡單。”
塵風的表情逐漸猙獰，死死握緊拳頭：
“你們以為四萬風淩軍全都死光了，其實並沒有，有人命大，逃出了地獄。
那一夜的事情還有人記得！那一夜的仇恨永遠不會忘！”
“還，還有人活著，竟然還有人活著！”
老人剛剛還挺直的身軀突然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渾濁的眼眸中迸發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劍南王起兵造反之時曾經發過一片討賊檄文、奉天靖難，檄文中指責當朝皇帝濫殺忠臣，其中就有平陵王。
也就是說你們認為平領王叔是被冤殺的。”
塵風語氣凝重，神情肅穆的說道：
“張老先生，請你告訴我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以皇族之名起誓，隻要你說出背後隱情，不管此案與你有沒有關係，本王都會放你和張將軍離開。
如果你不說，我發誓，定要將你兒子千刀萬剮！”
塵風的瞳孔中充斥著血紅，殺氣淩然，連一旁的顧思年都被驚到了。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離真想最近的一次，他決不能放棄！
“平陵王，平陵王。”
張思堂的眼眸中竟然閃爍著淚花：“我，我對不起平陵王，對不起風淩軍的五萬將士啊。”
一聲痛哭讓兩人心頭一顫，塵風與顧思年咬著牙，彎下腰，作揖行禮：
“請老先生實言相告！”
二王彎腰，隻求真相。
老人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平複下情緒，最終用一種無比悵然、失落的語氣說道：
“正隆初年，因北荒戰事，陛下與平陵王生出嫌隙，太子帶禁軍請平陵王回京複命，休養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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