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無題
第二天，是何雨柱正式上任主任的第一天。以往他總習慣掐著點來上班，可今時不同往日，新官上任，諸多事務待理，他特意早早便起了床，簡單洗漱後，匆匆跨上那輛半舊的自行車，向著市局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微風輕拂，帶著清晨獨有的清新氣息，可何雨柱卻無心欣賞，滿腦子都是上任後的工作規劃。
抵達市局後，他熟練地停好自行車，徑直邁向食堂。往昔，他總是先去更衣室換衣服，再開啟一天的工作，可今天，他腳步不停，直接朝著自己的新辦公室走去。
何雨柱自認為來得夠早了，可當他來到辦公室門口時，卻發現還有人比他更早一步。隻見小王正彎著腰，雙手緊握著拖把，一絲不苟地打掃著辦公室外麵的衛生。小王身形微胖，額頭上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幾縷頭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
“何主任，您來了。”小王一抬眼，瞧見何雨柱，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那笑容裡透著幾分討好，狗腿地跟何雨柱打招呼。
何雨柱的目光在小王身上頓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小王鞍前馬後地跟著姓劉的，還親自帶人陷害王大偉的場景。那時姓劉的剛去世，何雨柱隻是暫管事務，諸多掣肘，不好對小王下手。可如今自己正式上任，這一樁樁舊賬，往後幾天可得好好算一算。
“嗯。”何雨柱神色平靜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鎖，穩步走了進去。
何雨柱剛邁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小王就提著一把暖壺，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門口，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殷勤的笑容，說道：“何主任，我給您打了熱水。”
何雨柱看著站在門口滿臉期待的小王，微微皺了下眉，本想直接拒絕，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著彆剛來就把關係鬨太僵，便應道：“行。放這吧。”
“欸。”小王一聽，立馬歡快地應了一聲，腳步輕快地走進辦公室，小心翼翼地把暖壺放在門口的桌子上，還特意擺正了位置。放好後，他直起身子，又滿臉堆笑地對何雨柱說：“主任，我幫您打掃一下辦公室吧。”
“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打掃就行。”何雨柱果斷拒絕，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他可不想讓小王在自己辦公室裡隨意走動，心裡對小王的行為充滿警惕。
“沒事。我閒著也是閒著。以前劉主任的辦公室也是我打掃。”小王像是沒聽見何雨柱的拒絕一般，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快速拿起拖把，自顧自地開始拖地。隻見他彎下腰，雙手用力推動拖把，動作看似熟練，實則透著幾分刻意的討好。
何雨柱看著小王這副模樣，暗自思忖，估計要不是自己辦公室鎖了門，自己來的時候，小王就不是在門口打掃衛生，而是早就鑽進自己辦公室裡忙活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在心裡默默想著，以後可得多留個心眼，不能讓小王這樣的人隨便進出自己的辦公室。
“主任，衛生打掃好了。”何雨柱正站在窗邊，手中夾著一支煙，靜靜地看著窗外市局大院裡逐漸熱鬨起來的景象。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帶著絲絲暖意，嫋嫋升起的煙霧在他麵前緩緩散開。沒一會兒，小王那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
何雨柱緩緩轉過身，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辦公室，微微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去吧。”說著，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小王離開。
小王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標誌性的討好笑容，一邊應著“好嘞，主任”，一邊倒退著走出辦公室，還不忘在出門前小心翼翼地把門帶上。
何雨柱望著小王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思忖之中。曾經，他對小王那副巴結姓劉的嘴臉厭惡至極。那時候，姓劉的但凡說句話，小王就如同接到聖旨一般，忙不迭地去執行，什麼臟活累活、見不得光的爛事，他都毫不猶豫地幫姓劉的乾，毫無底線和原則，十足一副趨炎附勢的模樣。
可如今時過境遷，自己坐到了這個主任的位置上，突然發現，像小王這樣的人或許也有可用之處。在這複雜的職場環境裡，有些事情確實不方便自己親自出麵，需要有個得力的人去辦。同時，監控整個食堂的動態，及時掌握各種消息，也需要有個可靠且聽話的眼線。
王大偉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對自己那是忠心耿耿，毫無疑問是自己最信任的鐵杆。但大偉性子直，脾氣又急，很多時候嫉惡如仇，這種性格注定他乾不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稍有不慎就可能把事情搞砸，還容易給自己惹來麻煩。
再看小王，雖說他對自己未必有真正的忠心，不過隻要他聽話，能按照自己的吩咐辦事就行。在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他，就像扔掉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一樣。畢竟，在這個位置上，為了達成目標，有時候不得不利用一些人，權衡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選擇。想到這兒，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隨後又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再次模糊了他的麵容。
何雨柱站在窗邊，望著小王離開的方向，腦海中各種念頭翻湧。窗外，市局食堂人來人往，嘈雜的人聲透過窗戶傳進來，卻絲毫沒有乾擾到沉浸在思索中的他。一陣微風吹過，撩動他的發絲，也吹散了眼前尚未散儘的煙霧。
在心裡反複權衡利弊後，何雨柱終於想明白了。他的目光緩緩落在手中那截隻剩煙屁股的香煙上，火星在微風中明明暗暗，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他伸出手，將煙頭在窗台上輕輕撚滅，動作不緊不慢，每一下都帶著幾分篤定。
原本，何雨柱憋著一股勁兒，盤算著這兩天隨便找個借口，就把小王那幾個曾經幫著姓劉的陷害王大偉的家夥辭退。他想著，這樣既能幫自己徒弟王大偉出一口惡氣，也算是給食堂裡這些人立個規矩，讓大家知道，跟著壞人做壞事，遲早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之前小王對姓劉的阿諛奉承、鞍前馬後，還參與那些陷害他人的勾當，實在讓何雨柱看不順眼，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
但此刻，小王一大早的殷勤表現，讓何雨柱改變了主意。剛才小王打掃衛生時那副小心翼翼、討好賣乖的模樣，還有主動幫忙打水、不顧拒絕堅持打掃辦公室的行為，都被何雨柱看在眼裡。他意識到，小王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在“聽話”這件事上，或許真能派上用場。
既然小王這麼識趣，那不妨先把辭退他的想法放一放，暫且留著他。在這市局食堂複雜的環境裡，以後保不準有一些不好自己出麵的事情，小王這種人說不定能當個順手的工具。等哪天他沒了利用價值，或者膽敢再耍什麼心眼，到時候再一腳踢開也不遲。想到這兒，何雨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中閃過一抹精明，隨後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辦公桌，準備開啟新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