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也被族老好好罰了一頓,連著一個月清洗恭廁,還被勒令食素三月,灑掃一年,重修藥田,無詔不得領職。”
張知意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態度尋常,這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讓張墨瀾想挑事的興致都消了下去。
“還是輕了……”
張墨羽幽幽的開口說了一句,讓張知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挺直了腰板,微垂著頭一副溫順的樣子,不過微顫的睫毛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心態。
張墨羽勾唇輕笑了一聲,卸下臉上嚴肅的麵具,打趣的開口。
“你裝的這麼乖巧乾什麼,我也沒說要罰你啊。而且我記得以前我對你也挺好的,我感覺你好像很怕我?”
張知意猶豫了一下,這才斟酌著回答。
“曾經墨羽族老給的警醒不敢忘。”
他以前給過什麼警醒?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張墨羽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說了什麼警告的話,然後某個畫麵一閃而過,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好像是有一次,這孩子因為好奇,去鑽了人家新婚小夫妻的床底,結果被揪出來,差點就被當成了女方的出軌對象,還是身為族長的張墨羽來調和才解了誤會。
當然了,最後還是免不了一頓打。
那時的張知意不過二十,因為張家人壽命悠長,隻注重功課教導,二十歲的孩子還單純的很,知曉禮儀廉恥,但做事沒個分寸。
然後張墨羽就威脅他,下次再搞事情犯他手上,就罰他在演武場當著眾人的麵,自彈小弟弟一百下。
果然這個威脅很有用,在他的印象裡張知意可謂是“知”字輩裡最安分,最穩重,最不會惹事的人。
張墨羽和張知意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閉口不談。
稍作休息,眾人就起身往車子那裡趕。
這附近離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村子,他們從這邊走,剛好要穿過這個村子的祖墳地。
張墨羽看旁邊幾個,人均一襲白色長袖裡衣,一頭隨意披散的長發,在心中無聲的吐槽了一句。
他們隊伍現在這模樣,一會兒穿過墳地的時候,要是被普通人看到了肯定得嚇破膽。
不過現在離中元節祭祖還有好多天,天色又這麼晚了,普通人肯定不會在墳地逗留,張墨羽也就沒放在心上。
墳地旁邊就是公路,他們的車就停在路邊,這次出來張墨羽和張啟靈一人開了一輛車,張墨羽的駕駛證是他自己考的,張啟靈的身份證包括駕駛證都是張墨羽托人情幫忙辦的。
一行人都有功夫傍身,行程很快,腳步輕悄。
在踏入墳地,一眼就看到空地另一邊的馬路時,張墨羽和張啟靈突然發現他們的車旁邊還停了一輛車。
沒等他們多想,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就從路邊的小草堆裡連滾帶爬的出來,然後慌張的爬上了那輛車,快速打火,高檔加速,一個眨眼就溜沒影了。
視力比較好的幾人,還依稀能看到那個人影出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提褲子。
嗯……
張啟靈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又默默的收回眼神。
真是罪過……
思想比較靈活的張知意和張知玄不約而同的摸了一把自己的一頭長發。
一人撿了根小樹枝將頭發盤起來,另一人從袖子上撕下一根布條,將頭發理了理,紮在了腦後。
張墨瀾卻是老早就注意到,張墨羽雖然是紮著高馬尾,但張啟靈這位現任族長卻是一頭碎短發,還有他們的衣著服飾也比曾經的衣服簡潔了許多。
不知道現在外麵的社會發展成什麼樣了,張墨瀾向張墨羽詢問。
“這個朝代對男子留發可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