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目光悠遠地看著手中的茶杯,在心中雜七雜八的想著一些不著調的事情,在寧靜的環境下放空了心神。
忽然在某一個瞬間,他恍惚聽到了一聲鈴鐺的清響,又仿佛是錯覺一般。
張日山往一側的窗戶瞥了一眼,隨後又漠不關心地收回了目光。
新月飯店裡養著的夥計個個都不是普通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自己就能解決,用不著他多管閒事。
又拿起茶壺,往杯子裡添了些茶,張日山剛要拿起來喝,突然意識到了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
雖然說新月飯店中沒有人敢大聲喧嘩,他這個房間的隔音措施也是一等一的,但因為他聽力靈敏,平日裡多少還能聽到些外麵傳進來的聲音,現在怎麼這麼安靜?
張日山輕輕放下茶杯,沉下心來仔細聽了聽,麵容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真的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就連外麵大街上應該傳進來的人聲和汽車聲都聽不見,仿佛被人隔絕到了另一個沒有生機的世界一般。
張日山有些摸不準現在的狀況,打算先出房間看看,但願是他多慮了。
一打開門,他就發現平時站在走廊拐角等候差遣的聽奴都不見了,周圍一片詭異的安靜,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
“來人。”
張日山像平時一樣招呼了一聲,等來的卻是死一樣的寂靜。
新月飯店的那些夥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尹南風那丫頭也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這一定是出事了!
至於更具體一點的推斷……
張日山想起了自己剛才喝茶時,隱約聽到的那聲異常清晰的鈴鐺響音,心中有了些猜測。
雖然張家族長的信物青銅母鈴早已多年不知所蹤,但他對這東西還是有所耳聞的。
張日山覺得這次十有**,就是有人帶著這東西,來上門討債來了。
可能就是他不久之前想著的張墨羽一行人,他原本以為對方為看在新月飯店如今經營的勢力的麵子上,會派人來與自己接洽。
沒想到竟然是選擇直接出手,選擇將他們全部拿下。
關於青銅攝魂母鈴,張日山並沒有見識過它的威力。
聽說這個鈴鐺是不可多得的法器,輕輕一響就能攝人心魄,控製肉身,還能把人帶入幻境,厲害的很。
張家人有照著這東西,自己做出來過小青銅鈴鐺。同樣能影響人的精神,普通人聽到就會精神恍惚。隻不過到底是仿品,沒有青銅攝魂母鈴那麼厲害。
最多也就是這些小青銅鈴鐺要是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然後奏響,會讓人困在自己最恐懼的回憶裡。
猜到了事情的一部分原委後,張日山反倒是把心放了下來。
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就算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就往樓下走去。
果不其然,平時人來人往的一樓此刻也一個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