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鄉從左肩被切斷,斜向下延伸到了腰部,算是半邊身子被切離了身體,好在他的純白戰衣保護著他的內臟,並沒有立即使他死去。
他倒在地上,“吸噬”的能力直接開到了第二層,隻見那本就寸草不生的荒地變得更加枯槁,才“誕生”不久的花海更是如沐秋風般衰敗凋零,它們將蘊藏著無限可能和能量的生機灌入到了望鄉的身體,漸漸地,大地上形成了一條彩色的線,這頭係著風箏,那頭係著望鄉。
風箏的生機仿佛用不完一般,滋潤著望鄉的傷口。望鄉被切除的胳膊和血肉在外來生機的催化下,重新長成,起先是嬰兒的大小,看起來十分滑稽,接著那細短柔嫩的白胳膊,在十幾息時間內完成了十八年的“成長”,隻是新長成的軀體的膚色,要比其他部位白的多。
方天慕並沒有趁其恢複之時下狠招,因為那個時候的望鄉如同饑餓到發瘋的雄獅,冒然的接近,兩人或許會同歸於儘。即便是現在,望鄉的能力仍舊沒有停止,他的精神狀態還在緊繃著。
二人麵容皆是冰冷似雪,一人握刀,一人持槍,正待再出招時,天空掉落下一塊石頭聚攏而成的錐形山體,剛好砸在二人中間荒地。此石山二十一丈高,望鄉和方天慕冷漠抬頭,正好都能看見站在石山尖頂處的高聳男人,那人正是虎子。
虎子威風赫赫,日頭正在他的頭頂,任誰去看他,都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看到刺眼的光芒中那黑色的身體輪廓,仿佛神主一般。
望鄉冷蔑地下勾了嘴角,低頭望著正前方的山體,他那雙如鷹眼一般犀利的眼睛,似乎能夠穿透層層巨石,刺進方天慕的靈魂。他根本不在乎虎子的阻攔,他甚至都沒有將虎子算作一個敵人,儘管這家夥已經是鐘黎之境,重域的使用也愈發的爐火純青,但與他相比,還是不夠看。況且他眼裡隻有風箏,若不是風箏不允,木子雲一行人早就要被他殺許多次了。
方天慕還是服虎子的,他默默收起刀來,用刀鞘拍了拍自己的左腿,接著扭身冷冷地朝著木子雲走去。
“風箏姐,你終於醒了。”鈴鐺扶起了蘇醒過來的風箏,氣惱道:“你看看,你那牛郎又在發瘋了。”
風箏看著遠處模模糊糊的幾個身影,嘴中喃喃說道:“那真的是鄉?他變了好多,氣息也....他真的是?”
“我們這群人到底是什麼啊”鈴鐺仰著頭,無奈地歎道,“你和小木上輩子到底是結了什麼仇恨啊,總是無緣無故的搞成了這般模樣,哎!”
“木子雲!”風箏身體顫了一下,急忙說道:“他怎麼樣?他在哪?”
“噥”鈴鐺指著那黑焦化的石頭人,說道:“已經成了這樣了,命還在。”忽的又心疼起了木子雲,瞪著望鄉的背影,恨恨說道:“氣死了,我去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