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回去,那些都是存在於妖獸忘川記憶裡的畫麵,但也逼真至極,眾人能感受到亙古時期的月光、晚風,甚至那橋邊雨亭頭上掛著的燈籠,其光芒蘊帶著的溫度,都讓人感受得那樣親切。
幾個女子還不時癡迷地盯著忘川,在那絕美的容顏麵前,多奇怪的事情好像都失去了吸引力。忘川的手藏在“毛絨絨”的肥袖子之中,整個氣質都顯得靜謐溫文,驀的,如擊水的石子,驚醒了湖麵,一個幼年小童朝著橋邊跑來,任誰隻看一眼,也能猜得出那正是兒時的忘川,而小忘川的身後,跑出來十幾個穿著古老人類服飾的家仆、侍女。
鈴鐺手指點著橋上石欄,讚道:“你小時候就這麼好看了?”
忘川的嘴角總是帶著一絲韻味十足的淺笑,他回道:“你也很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了。”
鈴鐺往木子雲身邊靠了一靠,又問道:“他們看不見我們?”
“當然”忘川回道,“這隻是我的記憶,我想拜托你們幫我從記憶裡,找到殺害我母親的真正凶手。”
“那也不必從你小時候開始看呀。”木子雲與小忘川打了個照麵,小忘川像是發現了木子雲一般,突然朝著這邊衝了過來,木子雲愣住之時,小忘川已經從他身體穿了過去,木子雲回頭去看跑上了橋,站在眾人中間的小忘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才的感覺很奇怪,他故意向忘川問了一句:“你那時候為什麼突然折向這個方向呢?”
“很久的事情了,我的記憶裡隻保留著這些畫麵,但並不記得曾經的想法。”忘川的舉止和說話方式一直都是不慌不忙的,和葛遠的懶散不動,他的行為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
眾人沒有多留意這個畫麵,而幾息時間過後,身邊景色突然一轉,眾人又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美少年,在白日下於河中嬉戲,他赤著的上身被日光一照,甚至能反射光芒,他白皙的完美無缺,但眾人也都看見了,站在河中的少年是人形,但河麵上卻是一隻巨大的獸影,方天慕冷冷看向河旁的草木叢,原來偷看這河中美少年的不止他們一群,有十多個不同年紀的女孩也藏在暗處,把這“豔麗”畫麵儘收眼底,生怕自己錯過什麼難得的細節。
葛遠懶洋洋地撓著後腦勺,說道:“漬....您這到底是讓我們找凶手,還是一睹你當年的風姿啊。”
“彆急”忘川並沒有朝著
河中看,而是一直盯著離河十步遠的一條小路,片刻之後,一道溫暖的聲音從中傳來,是個女子,她喊道:“川兒,是你嗎?”
接著一個人類女子,大概就是忘川的母親,緩緩從小路走出,她身著大紅蝴蝶袍,頭發亦在腦後攥成蝶尾模樣,耳上垂著四顆珍珠,臉上雖沒有任何修飾,卻依然動人,但還沒有達到傾國傾城的地步,論姿色還不及鈴鐺的一半。
“這是我的母親”忘川略帶憂傷,又略帶幸福,接著說道,“她本是平民的女兒,遇上父親之後,雖然獲得了貴族的地位,但仍舊沒有改掉其從前的習慣,她什麼事情都會親自去做,洗衣、做飯,唉,她是個足夠優秀的母親。”
風箏問道:“那你的父親在哪呢?他偽裝成了人類的貴族是嗎?”
“馬上就能見到了。”忘川的語氣裡忽然帶上了一絲異樣,似是有多種情緒摻在其中,木子雲均看在眼裡。
不久,畫麵又變了,這天貴族的的庭院上,天空出現了大片烏雲,所有仆從都膽怯地躲在了屋裡,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兩聲驚雷後,伴隨著黃色的電光,一頭三十多丈長的白狼巨獸從烏雲中飄下,它踩著與烏雲極不搭調的祥雲,一步步地踩落,接近之後,眾人也被那凶厲古獸的氣場驚得屏氣凝神,它一隻眼珠子,就比虎子大上一倍,裡麵的血絲就像麻繩一般粗,當它的頭接觸到庭院上空之時,忽然縮小,接著一點點向上縮,最後站在庭院橋頭的,是一個人形模樣,但獸意不減的男子,眾人隻見到他的背影,就覺其不可靠近。
忽的,那男人回過頭,一瞬間瞪住了眾人,這男人的麵容與忘川有六分相似,但不至於那般絕美,眼角都用紅色胭脂向後勾了一下,卻顯得十分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