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泉天棲,就失去了所有重來和改變命運的可能。
不周山外圍的禁製再次解除,又向眾人敞開了大門,木子雲沒有想到泉天棲會死,但緊緊抓著鈴鐺的手。
鈴鐺似乎發現了端倪,悄悄湊到了木子雲耳邊,低聲道:“小木,你是不是從未來穿越回來救我,改變了曆史,可是,泉天棲的死是你們計劃好的嗎?”
木子雲轉過頭來,看著鈴鐺,欲言又止,卻也算給出了答案,泉天棲的死,顯然是超出了預料。
下一刻,一道空間麵出現在了半空,木子雲鬆了口氣,心想道,這小子果然留有後手,可轉而就變了臉色,因為來的是均士魅一行人。
沉年的疲憊感很明顯,但神情十分疑惑,對均士魅說道:“泉天棲真的死了,不可理解啊,他這種人,為什麼會死在‘開始’之前...”
均士魅也非常疑惑,計劃是這樣不假,可顓王旭不是白死了?而且泉天棲何必親自死?死一個鈴鐺不就夠了?難道抹去了被改變曆史記憶的泉天棲,又琢磨出什麼偉大計劃了?
不等眾人反應,沉年便出手了,她隻創造出了兩道空間麵,一道送言江、方天慕、唐道元、小四去了八萬裡之外,一道送休兵、聞媛、聞潔、鈴鐺、望鄉去了另一個方向的八萬裡之外。
她的空間之力比不過泉天棲,但現在卻沒有對手了,可以毫無顧忌地行動了。
剩了木子雲、葉開然、顓王東、風箏。沒有了言江,顓王東崩潰之下的超強精神力發散,隻有均士魅能阻擋,木子雲、葉開然和風箏疼得在地上打滾,一隻墮落天使出現在均士魅背後,均士魅揮了揮手,墮落天使又來到了顓王東身邊,幻化除了顓王旭的氣息。
顓王東有了那一瞬的停滯,也就是那一刻,均士魅幽綠色的邪能湧入了顓王東的身軀,這不是脅迫,也不是洗腦,是“邀請”,失去了哥哥的顓王東,仿若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人就是這麼脆弱,往往因一件從不會想到會發生的事,而失去了所有的信仰,他接受了邀請,也接受了均士魅的力量,心同時丟棄,成了最忠實的傀儡。
均士魅指著木子雲說道:“瞧,就是他殺了你哥哥。”
顓王東淡漠地看著木子雲,這狀態,和曆史被改變之前,木子雲的狀態如出一轍,木子雲最了解此刻顓王東的心境了。
木子雲想開口勸慰幾句,卻發現自己也沒什麼話可說,畢竟,他知道那種感受,人已經沒了,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任何人都無法分擔那痛苦。
顓王東的眼睛顫動了一下,同時,木子雲精神極度崩潰,身體當即半癱,在精神力麵前,沒有境界高低之分,一切大能皆是畜生。
風箏急喊道:“阿東!你快醒來!”
下一刻,風箏的精神變得極度亢奮,又在同時變得極度悲傷,短短三息內,兩種極端情緒轉變了十多次,這使得她的精力被大大損耗,像是三四天沒有睡覺一般,眼皮都睜不開了。
顓王東冷道:“我沒有沉睡,反而很清醒,怎麼說....總之....無所謂了。”
沒了言江的葉開然,也就失去了主心骨,他不想在此糾纏,心念一起,可就是他起了心念的時刻,精神也瞬間崩潰,顓王東冷道:“老實點,你腦子裡想著的一切我都清楚。”
他是境界最低的,讓三人毫無反抗之力。
顓王東回過頭,淡漠地看著均士魅,問道:“計劃之內,需要他們怎麼死?”
均士魅咧了下嘴,顓王東看來已經讀透了他的一切,這可比他的全知能力要強得多,這個時候,腦子裡一定不能有雜念,所以均士魅也很坦率地說道:“好像是無關緊要的幾個人,不過嘛,也得充當觀眾的作用啊,所以,還是彆殺了,怎麼?你很想殺誰?沒關係,死一個兩個還是可以的。”
顓王東仰著頭,俯視著崩潰在地的木子雲,可他卻並沒有選擇對木子雲動手,反而走到了風箏身邊。
一根手指點在了風箏的腦袋,風箏的眼睛瞪到最大,嘴巴也張到最大,七竅竟開始流血,那是精神的極度痛苦,靈魂都即將在肉體中撕裂。
木子雲捂著頭,看著風箏的模樣,想要喊出來,舌頭已經失去了控製,不斷地吐出口水。
顓王東低語道:“你愛鈴鐺嗎?那都是表象,你的輪回注定了你心之所向,如果我殺了這個女人,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嗎?嘁,也對,我隨時都能讓你感受到我的痛苦,木子雲,原先的曆史不好嗎?死一個人,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為什麼要回來,殺死我的哥哥,還殺死了泉天棲。”
木子雲腦海中的一切都被顓王東知曉,就連被抹除的時間,都逃不過精神的感知。他非常絕望,隻得仰起了頭,雖說不出話,但淚水湧出,好像在告訴顓王東,自己不反抗了,要殺便殺吧。
“為什麼,不選擇最好的答案!”
可能因為泉天棲來到他們身邊太久,他們早已習慣在關鍵時刻會有人來救場,完全忘了過去之時,麵對死亡,他們所感受到的無力和恐懼。
對了,他們還擁有生命幸運,沒有“開始”呢。
顓王東冷漠道:“什麼幸運?”
嘭,風箏的頭炸開了血花,她死了,是的,沒有生命幸運,或者是有的,可是顓王東將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但生命幸運還是來了,卻作用在了木子雲和葉開然身上。風箏的死,為其手臂上的花仙子爭取到了一絲機會,無數荊棘拔地而起,幾乎是耗儘了風箏最後的所有能量,在片刻之中,將木子雲和葉開然退出去十數裡,而葉開然最先反過神來,雖然極度痛苦,可仍得了機會打開了獨立空間,立即將二人包裹了進去。
趕來的均士魅一行人,再也感知不到兩人的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