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月光如水灑在夜府的庭院裡。
今夜的夜府格外熱鬨,所有少爺小姐都去了前院。
據說是為了給她那個便宜大哥洗塵歸來,府中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憂愁。
榮華院內當二夫人聽到丫鬟來報,大少爺回來所有人都去迎接時。
嚇得她腿腳不停的使喚,哆哆嗦嗦的扶著桌子,簡直如臨大敵一般。
她心如刀絞的看了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兒,但在這個節骨眼還是出了榮華院。
榮華院的丫鬟見狀,幾人圍在一起,連連小聲唏噓道:“大夫人不愧是賢妻良母,女兒被那個殺千刀的大小姐折磨成這樣,竟然還絲毫不怪,相反還要出去迎接,那人的親哥哥。”
“真是可憐呀!”
“對呀對呀!以後咱們見到那位大小姐,都甭理她,簡直是惡毒心腸。”
“就是就是。”
二夫人聽著幾人的言論,嘴角微不察覺的往上笑了笑。
如今她院子裡的丫鬟全部都是新買來的,對夜府的事情一無所知,畢竟他在外的形象就是賢妻良母,人美心善。
在經過她的一番添油加醋,自然而然的就將夜幽幽的形象徹底抹黑。
雖然這樣對她並沒有造成什麼實際危害,但總不會讓那毒丫頭,在這夜府後院這麼好過。
可想而知,二夫人這些小把戲,早已傳到了落花院,但對夜幽幽根本毫無用處,她也暫且不與她計較。
畢竟明日便是宮宴了,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今日夜府隻有兩人沒有到場,一是夜黎,二是夜幽幽。
夜幽幽回府之後就在房間躺著,屋內漆黑一片,她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她想起北漓公主的美麗容顏,又想起玄玖淵的溫柔與霸道。
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在蔓延,她躺在床上想不通,她明明已經克製住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也明明知道她不會一直在這個世界上待著,她也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王國,也許哪一天便就突然消失了。
“咚咚咚!”
屋門被敲響,若邪的聲音傳來。
“姐姐,你睡了嗎?”
夜幽幽思緒被打斷,聽到聲音起身,帶著幾分困意開口。
“小邪啊!進來吧!”
她隨手一揮,便將屋內所有燈點燃。
而在另一邊,玄玖淵從皇宮回到王府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尤其是欽天監的那番話,她的幽幽怎麼可能?
他坐在貴妃椅上,凝視著手中的香囊,回憶著與夜幽幽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夜幽幽的感情越來越深。
然而如夜元宸所說,他身為尊王,肩上背負著太多的責任與壓力。
但是………
玄玖淵木的站了起來,將香囊貼心的掛在腰間,這可是那丫頭給他的定情信物。
玄玖淵看向窗外的一輪明月,他生來便是攝政王,身份如此高貴,但如果他放棄這身份,與心愛之人遠居山林也未嘗不可。
有了這一想法,他迅速朝夜府奔去,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神清氣爽,心跳加速的感覺,隻有在她的身邊他才有感情。
這多謝今日夜元宸對他家小幽幽說的那番話,他冷笑,誰說皇家都是無情無義之人?
荒謬,簡直荒謬至極。
他玄玖淵就是那專情又專一之人,他不會讓她失望,會讓她真正承認她心裡是有他的。
宰相夜府。
落花院屋門口,若邪看著屋內原本漆黑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於是推門而入,一同跟進來的還有阿七,二人現在幾乎做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若邪去哪兒總有一個他跟到哪兒。
夜幽幽在看到二人時有些驚訝,“小邪,你不是去前院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若邪一臉擔憂的看向她,“姐,你真的沒事嗎?從你一回來就沒有再出院子,原本三姨娘是讓我去前廳迎接大少爺的。”
“但我想著我畢竟是養子,在弟子麵前總是有些不合適,於是便沒去,想過來看看你。”
夜幽幽皺眉,沒等他開口,一旁的阿七先一步道。
“若邪,你太過於自卑了。”
“什麼?”若邪回頭看他。
阿七自始至終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看著若邪認真道:“看來你還是不太適應夜府的環境,以前的你流浪慣了,相反你在這種大家族中顯的過於明顯。”
“這夜府又不僅你一人是養子,據我了解夜府的二少爺夜蕭也是宰相大人當年收養回來的,誰身體裡沒有夜家人的血脈,但在夜府之中過的遊刃有餘。從未聽說過,有些人對他有不敬之詞。”
“若邪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夜家嫡長小姐的弟弟,誰敢對你不敬?”
若邪聽了阿七的話,若有所思。
“不一樣的,這不一樣,二少爺是養父從小收養的孩子,與我不一樣我是姐姐認的弟弟,按理來說,並非真的是夜家的少爺。”
阿七的目光中難得透露一些心疼,拍了拍若邪的肩膀。
這時,夜幽幽突然站起來開口道:“小邪,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夜府的一份子,不用太過拘束。至於其他人怎麼看你,那是他們的事,你隻要做好自己就行。”
若邪麵對突然站起來的姐姐,雖然心裡並不認同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姐姐。”
夜幽幽看著若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若邪是真心關心她的。
不過剛才聽阿七的講述,她有些好奇她那位二哥,在她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那位二少爺的任何消息,也就是說,在原主的記憶裡並沒有,與二少爺任何有關的事件發生。
到時候他也可以看看,是敵是友。
夜幽幽見他心情好了許多,見他雙手一直背在後麵,好奇的問。
“你背後拿的是什麼?”
若邪笑嘻嘻的上前將背後東西拿了出來,夜幽幽望眼看去,是一根上好的紫檀木雕成的簪子,簪子頭還是一朵漂亮的梅花。
夜幽幽將簪子拿過來,“好精致的簪子,這是……你送給我的。”
若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點了點頭。
一旁阿七笑他,“你害羞做甚?你之前不是還很自信不會臉紅嗎?怎麼這會兒卻?”
“要你管,我跟姐姐說話,你少插嘴。”
若邪順勢坐在桌子旁,一臉傲氣的盯著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