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來了。
他還是來了。
他的性格果然和自己預料的那般,孤身一人來救他的妻子。
江言看到了懸在水幕之前的那道絕然的身影,原先明亮銳利的眼睛此時變得有些晦澀起來。
原先在江府之中,江言就已經將擄走杜曦的人鎖定到了周嫦身上,但當時的他通過奴印感應到此時的周嫦並不在大乾,索性就把她的可能性給排除掉了。
但現如今江言看著不遠處身穿佛衣的絕美女子,他明白了擄走杜曦的始作俑者就是周嫦。
至於為什麼自己感應不到奴印的真實位置,想必周嫦早已經將其屏蔽掉,而後進行刻意引導。
想到這裡的江言心中一沉,他有想過這是佛陀交給周嫦的任務,但隻需要將這件事情中的幾個細節聯係在一起,這個假設不攻自滅。
那周嫦是想要乾什麼?
若是其它陌生女人,江言還不會太過心驚,隻要杜曦能平安,她們想要什麼給她們便是,畢竟在此之前,他很少與人結仇。
但周嫦是一個例外,先是她趁機奪舍自己,反被自己重傷進而種下奴印。
最開始的江言想的是以周嫦作為跳板,在佛門安插一枚可以控製的棋子,所以才饒了她一條命。
而在佛陀跨越洲際之地來到大乾與江言開壇論道之前,周嫦身在佛門,她並沒有給他提前預警。
而在論道之後,江言並沒有過多在意這件事情。
之後的裴秋凝無意間說出來當日開壇論道江言勢頹之時,千殊菩薩在地麵上擺下大陣企圖想要在江言潰敗之際救下他。
江言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有些驚訝的,他知道周嫦此舉為的是她自己的性命,畢竟自己如果身死,她也會受到重創。
此事之後,江言對周嫦有些放心,但如今一看,卻讓他內心十分失望。
江言尋思著自己當日給周嫦種下奴印之後就沒有對她有過什麼苛責,即使讓她成為佛門棋子的時候隻是叮囑,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可以通過奴印聯係自己,即使是在佛門成為棋子也隻是一個寬泛的任務,並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
想到這的江言,他的心中彌散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失望,原以為周嫦是個怕死,而且有了奴印的加持之下能成為靠譜的人。
哎,這個女人。
果然修為到了渡劫境的女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江言也很清楚周嫦綁架杜曦的目的,她想要以杜曦對他進行脅迫,而後迫使自己祛除掉她體內的奴印。
江言心念於此,他心海中靈力翻湧,想要以感應到奴印的位置,但朦朧之間,有一道橫絕的念力隔絕了自己靈力的探知。
江言明白了,周嫦以秘法暫時屏蔽了自己和奴印的感知,自己想要以奴印控製周嫦的目的被他提前預判了。
周嫦預判了自己的預判。
想到這一層的江言,他索性就放下了通過奴印控製周嫦,進而救下杜曦這個方法。
周嫦所下的這步棋,她篤定自己必定會來救杜曦。
此時的江言目光閃動,聲音輕緩:“杜曦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