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汙血落於紅棉被上,頓時腐蝕出一大塊破洞,隨之升騰起的赤砂毒煙,恰好阻隔了龍三瞪向寧衝的憤怒目光。
寧衝轉頭看著被褥上的汙血,似是想到了什麼,當即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必這麼看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為人處世,氣性彆這麼大,動不動就吐血,不僅沒人可憐你,甚至還有會人嘲笑你的!”
龍三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冷冷道:“我這不是被氣得,隻是逼出了最後一部分赤砂火毒!”
寧衝聞言,抬手從身後的槍囊中衝出了連著槍鋒的半截槍杆,正色道:“這麼說來,你已經徹底化解了赤砂火毒,還練成了赤砂掌?”
“雖然達不到段天罡的程度,但你若真是個喝醉了酒的狂徒,我殺你絕對不成問題!”
龍三隨手從身後的被褥下抽出了雙手大劍,語氣冰冷的對寧衝警告道。
寧衝如今的脾氣倒是改善了許多,看著龍三那明明很生氣,但越看越像撒嬌一般的神態,也實在氣惱不起來,當即抬手一遞槍鋒,徑直刺向龍三的咽喉。
龍三見狀,眉頭先是一皺,緊接著便明白了寧衝的用意,隨之揚起下巴,露出了套在脖子上的精鋼鎖鏈。
嘩啷~
隨著寧衝手腕一擰,玄鐵槍尖精準卡在鎖鏈圓環之中。
與此同時,龍三忽然反手揮劍,以自刎之勢斬向自己的咽喉,精準與寧衝手中不動如山的槍鋒碰撞在一起。
鐺!
火星迸濺之間,精鋼鎖鏈應聲而斷。
被囚禁多日的龍三,就此也終於重獲自由!
“走,我助你們去殺了段天罡!”
龍三滿臉決然的起身走到喜床邊緣,眼見床邊隻有一雙照例擺放的紅繡靴,自知也沒有可以更換的衣裝,又急著前去與段天罡來一場了斷,當下也顧不上許多,隻得穿上紅靴,活脫脫一個新娘子般,持劍立於寧衝身前。
寧衝看著殺氣騰騰的龍三,無奈歎了一口氣,輕聲道:“段天罡就算了,我們今夜的目標,就是儘快跑到山下!”
龍三眉頭一皺,反問道:“哪個拿扇子的,不是冷雲?”
“能想出這種辦法救你的,當然是冷雲!”
寧衝正色道。
龍三不解道:“天元山上能打的無非就是段天罡和封不棄,以及段天虹的活屍,你和冷雲聯手,足以對付段天罡和封不棄,我來替你們擋下段天虹和所有活屍,堅持到你們獲勝不成問題,為什麼要跑?”
寧衝點了點頭,無奈道:“你說的都對,但……我受傷了,眼下根本不是段天罡的對手,而你內傷初愈,恐怕也不剩多少實力,如今能打的隻有冷雲自己,他一個人可無法招架那麼多高手的圍攻!”
“你,受傷了?”
龍三皺眉看著寧衝,疑惑道:“能傷到你的,恐怕隻有段天罡吧?”
寧衝坦然道:“一時不慎,被重傷之下的段天罡反噬,可他現在利用秘藥恢複了傷勢,而我,隻能帶著你逃跑了!”
龍三無語凝視寧衝,頗為不甘問道:“為什麼不等我一起?”
“首先,我們當時看到了絕佳的機會,不得不出手嘗試一下,其次,我與冷雲聯手尚可保持攻守一致的默契,多帶著任何人都是累贅,等你一起,隻會拖累我們兩個!”
寧衝認真對龍三解釋道。
龍三徹底無語,心中對於寧衝冒險相救的感激也淡了許多,當即冷冷問道:“好吧,那我們該怎麼逃跑?”
“簡單!”
寧衝兩截槍杆取出,並未立刻拚合在一起,反而是藏在雙臂之下,淡然道:“段天罡今夜本就想利用你殺了我,而你隻需要裝作被我非禮,一路追殺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