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老人死後,波斯明教教眾愣神片刻,突然雙臂齊揮,抬起一柄柄短弩,‘砰砰!’急響,射飛出去。
他們目標不止是黃四喜,在旁觀戰的黃蓉與石心柔全在他們射殺範圍。
黃四喜對他們的群起圍攻早有準備,當即手持聖火令,施展起‘破箭式’的劍招,內力灌注在令上,但凡擋住一枚弩箭,便趁勢反擊。
這股反擊力道拿捏的恰到火候,既不會擊斷弩箭,又能讓弩箭沿著原路反射回去。
黃四喜鑽研《獨孤九劍》多年,又善使‘破箭式’,這一招早就運用的出神入化,可以同時格擋數百道暗器,再借力反打,以敵人射來的暗器反射傷敵。
前些天在太原城外,黃四喜以‘破箭式’格擋蒙軍韃子的羽箭。
當時他僅僅打掉了這些羽箭,而無法借箭反襲,這是因為雙方間隔的距離太遠,羽箭又從四麵八方射來,又快又密,黃四喜必須把所有劍力用在擋箭上,已經抽不出餘力反射羽箭,隻能使用玉蜂針發起反擊。
今天情況又有不同。
現場的波斯明教教眾隻有數十人,他們每一輪發射的弩箭僅僅數十支,關鍵間隔距離才數丈,黃四喜在擋箭時,‘破劍式’的劍招仍未用滿,完全可以輕鬆發起發射。
隻聽‘噗噗噗!’一陣悶響。
那波斯明教人群已經栽倒一片,但凡舉弩射向黃四喜的教眾,紛紛遭到弩箭反噬。
唯獨那十餘位把弩弓瞄向黃蓉與石心柔的教眾,暫時安然無恙,不過他們射出去的弩箭同樣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黃蓉與石心柔身邊有神雕保護,神雕瞧見弩箭亂飛,立即煽動雙翅,阻擋弩箭靠近,縱然有數支弩箭穿透翅風,射到黃蓉與石心柔跟前,方向也已經偏移,射速也在變緩,被黃蓉使用打狗棒,輕易格擋下來。
那風雲月三使見弩箭奇襲沒有奏效,不約而同高高躍起,朝黃蓉與石心柔撲去,他們知道黃四喜武功強絕,就打算對黃蓉與石心柔發起圍攻,倘若可以擒拿兩女,或許可以要挾黃四喜就犯。
眨眼之間,風雲月三使已經躍至黃蓉與石心柔麵前。
結果不等發起攻勢,卻見黃四喜忽然原地旋身,使出‘天外飛仙’,把雙掌裡的聖火令齊齊拋飛出去。
左手聖火令瞄向妙風使,從他胸膛洞穿而過,令牌帶起一團血花,‘碰!’的一響,插在聖火廳的石壁上。
妙風使墜地一刻,已然斃命當場。
右邊聖火令打向輝月使,這位輝月使是三使裡的唯一女流,往常習武最愛輕功,她身輕如燕,察覺聖火令射來,憑空拔高數尺,避開了要害遇襲。
但她武功並未達到五絕程度,無法像歐陽鋒一樣閃避‘天外飛仙’,右腿被聖火令擊中,膝蓋瞬間碎裂,她吃疼之下摔落地麵,戰鬥力就此被瓦解。
黃四喜發射兩枚聖火令,隻能攻襲兩名敵手。
流雲使毫發無傷,但他瞧見妙風使與輝月使的慘狀後,嚇的魂不附體,再無擒拿黃蓉與石心柔的念頭,身形在半空強行調轉,朝聖火廳的大門狂逃而去。
途中捏出一顆圓珠,落地猛砸,躥起一團黑褐色濃煙,遮蔽了流雲使的蹤跡,以防黃四喜再以‘天外飛仙’對他發起射擊。
黃四喜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旋即垂下了手掌飛刀,心想:“這人使的障眼法像是東瀛忍者的迷煙,難道波斯明教與東瀛也有接觸?”
其實不然。
那流雲使所使的圓珠是使用火藥製成,中世紀時東西方商貿頻繁,正是在宋朝時期,中原火藥傳播到了西域。
西域境內的智者認識到火藥利處,開始以火藥發明武器,流雲使所使的圓珠就是火藥武器之一,隻是他釋放武器的手法與忍者頗為相像,這才引起了黃四喜誤會。
等火藥硝煙落下,聖火廳內幸存的波斯明教教眾已經全部撤離,他們跟在流雲使身後,發瘋一樣朝山下跑去。
黃四喜並未追擊,因為早在圓珠爆開時,神雕已經呼嘯飛出了聖火廳。
透過廳門,黃四喜瞧見神雕探開雙爪,一把擒住流雲使雙肩,直接把流雲使拖向高空。
那流雲使手上攜帶一枚聖火令,舉令朝神雕爪上砸去,神雕怒叫一聲甩開流雲使,把流雲使拋下了山間。
也是流雲使倒黴,他墜落之處正是光明頂外的崖穀,足足幾百丈的高度,一旦摔落穀底,必定要變成一灘肉泥。
黃四喜心知流雲使絕對活不成,就不再追擊,餘下那些逃下光明頂的波斯明教教眾,武功全都遠遜於風雲月三使,神雕追殺他們綽綽有餘。
此刻聖火廳裡,隻剩下輝月使的慘叫聲在回蕩。
黃蓉見輝月使的膝蓋幾乎被聖火令擊斷,疼的撕心裂肺,就心有不忍,上前點住了輝月使的麻穴,疼痛感瞬間消失。
早前輝月使與黃蓉拌嘴,口稱要親自抓捕黃蓉,但黃蓉並沒有記恨在心,反而替輝月使減輕痛苦。
這讓輝月使很是感動,她真誠說道:“多謝你呀,中土的姑娘!你的心胸像大海一樣廣闊,我為我早前的不敬言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沒有禮貌!”
黃蓉卻嗤之以鼻:“少來!剛才你們不是自詡英雄,不會以多欺少嗎?結果你們以幾十人圍攻我們幾人,你們說話都是放狗屁!我才不信你會真心道歉!”
輝月使被這句話給訓的麵紅耳赤。
如果現在有一條地縫,輝月使一定會鑽進去。
黃蓉見狀,就不再擠兌。
她扭頭望向石心柔,得意笑道:“怎麼樣石姑娘?我有言在先,隻要我家四哥哥願意出手,不管那‘山中老人’再厲害,見了我家四哥哥也要甘拜下風!我有沒有講錯?”
石心柔莞爾:“沒有一點錯!”
“哈!”
黃蓉笑聲更大:“我早知道四哥哥武功高強,但我實在想不到,他竟然高到了這種境界,比我設想裡還要高了一個層次!”
她說完輕輕一歎,又自言自語:“恐怕我爹爹也不是四哥哥的對手!”
她心裡同時想起了郭靖,當初郭靖與托雷彙合時結伴返回漠北,兩人是受到了鐵木真征召,讓兩人前往西域征戰。
而那一場戰事正是蒙軍韃子與花剌子模的西域大對決。
花剌子模霸占著中原與西域的商貿通道,坐收絲綢之路的暴利,積攢了如山似海的財富,早就被貪婪的蒙軍韃子盯上。
偏偏花剌子模又狂妄自負,不把蒙軍韃子放眼裡,肆意斬殺了蒙軍韃子的商隊使者,這也給了蒙軍韃子出兵的借口。
鐵木真儘起漠北草原的十餘萬精銳鐵騎,浩浩蕩蕩殺向了花剌子模,鐵木真的目標隻有一個,毀滅花剌子模,搶光花剌子模的所有女人與財寶,然後獨霸中原與西域的貿易航道。
鐵木真調回郭靖與托雷,就是為了摧毀花剌子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