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下有怪物!”
“我的腿被咬傷了!”
“這怪物有劇毒,快跑!”
周圍全是茫茫洪水,又應該往哪裡逃呢!
早在登上山城之前,黃四喜已經預計了朱粲軍潰逃的局麵,他提前將小魔龍埋伏在山腳下的水域裡。
那數百位潰兵入水一刻,小魔龍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尾隨潰兵順水漂流,等潰兵遠離山城百丈以外,小魔龍才驟然發難。
它優先攻擊大型木筏,以龍毒腐蝕筏底,造成木筏解體,等全員落水後再一個個進行偷襲。
它在水下疾遊如風,誰也抓不住它。
潰兵被它咬上一口,卻是頃刻間就要毒發斃命,即使潰兵裡邊存在武林高手,能夠依靠內力壓製龍毒,最終也擋不住洪水的淹困。
不一會兒,水麵上的十餘艘木筏已經全部解體,閥上兵卒如同落水鴨子,呼啦啦的四處遊蕩。
婠婠望著落水兵卒慘叫連天,不斷墜底,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郎君在水下布置了什麼東西?”
“我一個朋友!”
“朋友?水下藏了閉氣高人?”
“它不是人,等會兒再給你介紹!”
“婠婠真是迫不及待想認識這位非人的朋友啊!”
婠婠剛才還覺得這場刺殺行動存在美中不足,但此刻她發現黃四喜早就把所有漏洞全部算計在內。
也許唯一的意外是她自己,黃四喜沒有料到她在城內,臨時請她引誘兵卒,提升了刺殺效率。
但就算她今天不在場,朱粲軍的結局也早已經注定,肯定是全軍覆滅的下場!
黃四喜單槍匹馬就可以收拾這支殘暴惡軍。
隨著十餘艘竹筏上的兵卒全部沉底慘死,周圍那些漂浮水麵的潰兵也集體引發了恐慌。
他們不敢退往山城,也不敢繼續趕路,可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眼瞅著小魔龍開始在水下腐蝕他們的漂浮工具,他們齊齊朝黃四喜哭喊:“好漢爺饒命,饒命啊!”
他們見黃四喜不答不應,就壯著膽子遊水回來,準備當麵向黃四喜磕頭請罪。
誰曾知道,山城內幸存的百姓,已經獲悉朱粲軍被血洗,紛紛離開藏匿地點,彙聚到了黃四喜後方。
他們多是老弱婦孺,卻在此時爆發出驚人力氣,拾起地麵石塊,對準回遊的潰兵狠狠砸去。
這些潰兵失去擺渡工具,已經無法在洪水裡生存,即使被砸的頭破血流也非要登岸不可。
百姓們看見有人上岸,當即撿起散落地麵的兵刃,直接將人砍成血肉模糊。
最終沒有一個潰兵登上地麵,全部喪命在了水裡,片甲不留。
小魔龍也完成了任務,‘嘩!’的一聲,飛躥到了黃四喜肩上。
婠婠凝伸一瞧,不禁睜大俏目:“啊呦,這條青蛇長的很祥瑞呀!”
黃四喜讚同她的評價:“確實有些祥瑞!”
婠婠心有震驚,越看下去,越覺得青蛇品種有異。
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撫摸小魔龍,結果迎來一道敵視怒嘯。
婠婠隨之縮回玉掌,尷尬笑了笑:“看來它不怎麼喜歡我!”
黃四喜道:“它要是見誰就喜歡,也不會待在我身邊啦。”
婠婠不覺莞爾:“郎君講的甚有道理噯。”
黃四喜轉望小魔龍:“我另有朋友待在附近山嶺上,衣食沒有著落,需要把他們接應入城!”
說完示意小魔龍前去給徐世績傳信。
小魔龍重新躍入水中,不知所蹤,婠婠想再與小魔龍套近乎,隻能等小魔龍回來再說了。
百姓們見禍害山城的暴徒被儘數誅滅,紛紛上前拜見黃四喜與婠婠。
黃四喜趁機對百姓們講:“附近村寨的鄉親馬上要入城避難,你們先去清理城內屍體,現在天氣炎熱,屍體不能掩埋,全部找地方焚燒!”
這是百姓們的家鄉,不需黃四喜交代,也會主動去辦。
百姓們各自去忙碌。
黃四喜與婠婠繼續站在山腳岸邊,靜候徐世績到來。
等了足足半日之久,快要天黑時,才見滔滔水麵上,湧現了密密麻麻的木筏與船舟,上麵拖家帶口,全是逃難百姓。
婠婠見災民有數千之眾,美眸凝注黃四喜:“這場洪水規模不小,附近遭災的鄉民恐怕數以萬計,如果全部接引入城,等同於困守孤島,糧食怎麼解決,郎君考慮過嗎?”
“我打算前往附近開辟有糧倉的地界,讓官府運糧過來!”
“附近百裡的官府都已經被洗劫,恐怕找不到糧食啦!如果從更遠的地方運糧,那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被誰洗劫的?”
“郎君是否聽過流竄江淮的四大寇?他們的老巢就在北邊的彆山內,周邊官府全被他們光顧過,就連鄉紳豪宅也不放過搜刮!”
“四大寇?”
黃四喜聽徐世績與沈落雁提到過四大寇,這是一夥行蹤不定的流寇,向來是居無定所。
但婠婠似乎了解更多四大寇的情報。
他就問道:“我聽說四大寇並沒有固定巢穴,你確定他們是在彆山落草?”
婠婠巧笑倩兮的回話:“四大寇嘯聚上萬凶匪,郎君你想,如果沒有固定老巢,他們該怎麼養活麾下兵馬呀?”
黃四喜立即抓住重點:“這麼說來,他們老巢裡邊存儲有糧食?”
婠婠神態篤定:“他們常年刮地皮,劫掠的糧食與財寶堆積如山,不要說一萬兵馬,就算是十萬大軍,他們也養的起!”
她妙眉上又露出一抹愁緒:“不過四大寇老巢易守難攻,他們兵馬比今天這批禽獸多了數倍,想從他們手裡搶糧食,那可相當困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