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懂……你說的是誰……”
五河琴裡緊鎖眉頭。
“不,你知道,還很清楚。”時崎狂三卻是搖頭,否定了這一點。
“……”
“……”
麵對“夢魘”直直的盯視,司令官少女一時間忍不住的微微偏過腦袋,移開了視線。
精靈不是憑空出現的。
這一點她也非常清楚,自然也會想過關於那個將自己變成精靈的存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是鐵定有問題。
區彆隻在於問題有多大而已。
現在看來,那似乎是一個非常非常麻煩的大問題……“夢魘”的話語雖說尚未得到完全的證實,可她已然隱隱有些相信了。
“等等,對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五河琴裡暗罵自己真是有點犯傻了,趕緊轉頭看向另一邊的方向。
“喂,那個你怎麼看?”
“……”
“……”
“我?”站在邊上的夏至眨了眨眼睛,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就這麼站著看啊。”
“我不是說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打算對這件事發表點意見嗎?”
五河琴裡艱難克製住想要給這位新上司一個白眼的衝動,這家夥是在逗自己玩嗎?
“哦,我沒什麼意見,你們討論著就行,我都行……”
夏至點了點頭,很隨意的擺擺手。
“喂,這不是你都行的問題吧……”
司令官少女頓時詫異的睜大眼睛,果然全世界的老板都一個樣子的嗎?
根本聽不懂人話?
“算了吧,他可不會說什麼的……”時崎狂三先是笑嘻嘻的插話道,隻是語氣一轉,也變得有些幽幽起來。
“畢竟——”
“對於裁判來說,誰贏誰輸都無所謂……”
“他隻需要最後的那個結果就行了,不是嗎……”
“……”
“……”
空氣突然就變得有些安靜下來。
五河士道疑惑的打量著四周,心中不禁有些嘀咕起來,他怎麼感覺有點兒沒聽懂的樣子。
村雨令音垂下眼眸,掩蓋住瞳孔裡的複雜神色。
——不在乎誰輸誰贏嗎?
“好了,那先不說這個了……”五河琴裡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她將視線移向了邊上的兩個鳶一折紙。
“現在,她們要怎麼辦?”
不同於時崎狂三的自來熟,很明顯的就是衝著佛拉克西納斯來的感覺。
鳶一折紙的情況明顯有些窮途末路的感覺,像是徹底墮入了心靈的黑暗麵,渾身都籠罩在負麵的低氣壓之中。
精靈版本的就不說了,她抱著膝蓋,宛如拒絕外界般低著頭,無視重力悠悠地飄蕩在空中。
周圍飄浮著將她層層圍繞住的無數根無機質黑色「羽毛」,像是在保護著她一樣。
那副模樣令人聯想到漂浮在羊水中的胎兒,明明是仿佛將黑暗具象化的精靈,在這一刻卻隻有——
安穩、寧靜。
但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是否定自己、封閉內心、拒絕世界的結果,是空虛生命徹底絕望後的句點。
正如燃燒過後的餘燼,沒有了任何的熱力。
而人類版本的鳶一折紙同樣如此,雖然沒有漂浮起來,但是也是抱著膝蓋,坐在那裡。
宛如舍棄自己擁有的一切事物般,空虛的麵孔。
“……”
“……”
從上艦之後,兩個版本的折紙都是這麼一回事。
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那種恐怖的低壓,都像是隨時可以放出黑魔法來。
雖然為了安全起見,在將兩人傳送進艦內之前,都以指向性的隨意領域,在兩者的周圍包裹了一層又一層。
這好歹是有效隔絕了那異樣的壓迫感。
否則的話……
以那股沉重的氣勢,恍若實質化的負麵波動,絕對可以輕易壓垮一般人的意誌和心靈。
“是啊,要怎麼做呢。”
時崎狂三笑嘻嘻的說著,若有所指的看向了青年的方向。
後者捏著下巴,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兩個鳶一折紙都是這樣子?”五河琴裡忍不住開口道,她審視著雙子般的少女,“她們到底遭遇了什麼?”
“這……”
時崎狂三略微遲疑,然後搖了搖頭:“還是之後你們自己問吧,這個我不好說。”
沒等五河琴裡皺眉繼續追問,她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平行世界論的被證實,改變了很多的東西,曾經的時間旅行成為了悖論一般的神之領域……”
“所謂的時間旅行隻是在原有的時間線上產生一條新的分支,沒辦法再改變單一的時間線……”
“但是,舊的時間線還存在,在平行世界論被證實之前的時間點,在複合的時間線存在的奧秘出現之前……”
說到這裡,時崎狂三才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滿臉明媚燦爛的笑容,繼續說道:“我們認為那時候的曆史還是唯一的,時間也是固有的,存在著既定的因果,就像是命運一樣……”
“……”
“……”
“命運——”五河琴裡咀嚼著這個詞語,表情有些認真而又嚴肅的樣子。
她暫時還沒辦法完全聽明白,對麵的精靈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這應該是很重要的線索或提示。
也許……
會在以後用得上?
“行了行了,反正現在我們也的確緊缺人手,這好歹也是個精靈,那就接收一下吧……”
這時候,某人輕輕一錘手掌,似乎是終於做出了決定。
“怎麼接收?她現在的這個狀態……”司令官瞥向新上司,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試探著問道:“也有辦法解決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