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總是比不上天賦的。
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所以代號為“夢魘”的精靈,也即是時崎狂三,曾經占據了最凶最惡的精靈之名的她……
僅僅隻是在短短的數分鐘內,便痛失了這一榮譽稱號。
多年的努力,戰戰兢兢的衝業績,最終的擊殺數據完全比不過愛蓮·米拉·梅佐斯的隨手幾下。
——當然。
——這其實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畢竟時崎狂三隻是小打小鬨,而且仍然會有意識的去甄彆真正的罪惡之徒,選擇對那些真正的人渣和渣滓下手。
而且釣魚執法的頻率不高,這就自然限製住了她的業績增長。
畢竟這麼多年來,又不是天天都在殺人,每日都在血腥的殺戮中度過。
目的是目的,手段是手段,這個還是要搞清楚的。
相比之下,愛蓮·米拉·梅瑟斯的情況不能說截然不同,隻能說是天壤之彆,也是導致了她的擊殺數據在短時間內大幅……
不,是巨幅增長的關鍵!
其實嚴格來說,愛蓮也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她隻是在自衛反擊時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果決與淩厲。
那是當初故作凶巴巴的夜刀神十香,根本學不到的精髓。
兩者最大的區彆在於——
時崎狂三在主動獵殺時,總會受到過往觀念的束縛,下意識地對目標對象的道德狀況進行甄彆。
而愛蓮在被動反擊的時候,卻根本不在乎敵人的道德標準,更不在乎他們的種族、智商、性彆乃至家庭倫理關係。
管你是誰!
管你是什麼情況!
在她的眼中,隻有敵我之分——隻要你站在我的對立麵,成為了我的敵人,那麼我就隻管狠狠出重拳!!
大概是那千錘百煉的戰鬥本能,讓這個失去記憶的新生精靈,壓根就不會在戰鬥這件事情上迷惘。
她隻是憑借著直覺行事,就非常的純粹。
果決、淩厲,麵對那些瘋狂想要撕碎你、陷入混亂與瘋狂的人群,退讓與軟弱都絕非明智之選。
唯有最直觀的震懾力,才是永恒的真理。
人生化為一張白紙的她,仍是深諳這個道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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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
本就喧囂混亂的街頭仿佛被無形的巨人之手狠狠一握,瞬間坍毀,化為了徹底的人間煉獄。
這個精靈的纖細身影依舊站在原地,周身的空間卻漂浮著不計其數的光之羽毛。
它們宛如繁星點點,不斷連接、交織。
描繪出無數道絢爛而致命的光束攻擊。
光線輕描淡寫地射穿地麵上鱗次櫛比的建築物,在轉瞬間令其崩塌,仿佛一切堅固之物都脆弱如紙。
樹木傾倒、車輛爆炸、道路破碎,一條條的街道,大片大片的區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獸肆意踐踏。
顯而易見的——
木質,鋼鐵,混凝土,都抵擋不住的破壞力,又怎麼可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所能夠承受得住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要命的是,這裡太過城市化了,人口密集度實在太高了。
因為反對巫師的浪潮,這段時間群情激湧,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聲勢越發浩大。
趕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到了今天,聚集起來的人數已經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了。
黑壓壓的人群能夠擠滿一條條街道,遠遠望去,隻覺人頭攢動,密密麻麻,仿佛連空氣都被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看著這樣的人口密度,誰都能夠想象得到,一個大範圍aoe打過去會有多爽……咳咳,不對,是有多血腥。
每一道光束都像是死神揮舞的鐮刀,無情地卷起殺戮的血腥風暴!
在這片人間煉獄中,哀嚎聲、哭泣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
隻需短短的一秒鐘,就能打出“夢魘”好幾年的業績數據……
………………
“這下子麻煩了……”
有些頭疼的按住額頭,時崎狂三忍不住歎氣。
她凝視著窗外那幅慘烈的地獄圖景,僅僅幾秒的工夫,局勢便如翻書般瞬息萬變。
原本氣勢洶洶、叫囂著要獵巫的人群,轉瞬之間變得哭爹喊娘,亡命奔逃,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與大規模的踩踏事件。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肉體被燒焦的焦糊味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在那遙遠的人群前方,更加恐怖的事情正在轟然上演,如同噩夢般令人不寒而栗。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故意的?其實整件事情就是她安排的?”本條二亞見此情景,瞬間陷入頭腦風暴,直接陰謀論起手。
畢竟她對於始源精靈,儘管不像是時崎狂三那麼有執念,但也談不上有太多的好感。
畢竟也是受害者,而且她知道自己等人不過是對方的工具。
在雙方明顯是會成為敵人的立場下——
她自然也不吝於對那個麻煩的敵人,做出最大的惡意揣測。
“這是要徹底將精靈推向人類的對立麵……”
“讓我們這一群人徹底的成為人類的敵人?”
而在這個時候。
時崎狂三身上的靈裝迅速浮現,紅黑相間的華麗洋裝透出一股優雅而狂放的氣息。
她手握一長一短兩把老式燧發槍,深深吸了口氣:
“誰知道呢,重點是我們現在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她自然明白,這種赤裸裸的呈現在公眾視線下的惡性事件,會有多麼惡劣的影響。
其後果將不僅僅局限於當事人本身,而是會波及整個精靈群體,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