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遙遠深淵的觀測者……
——邪神的可能性是一直存在的。
甚至於已經在地球上開始有一定活動了,那是在泛人類史側的世界線群裡的記錄,被迦勒底所觀察到的現象。
有多個邪神的力量穿越了虛空,侵入地球的領域,通過將神性與靈基相結合的方式,創造出了較為特殊的從者。
理所當然的,多為「降臨者(foreigner)」的職階。
目前的麻煩就在於……
搞不懂它們的目的,也很難搞明白它們的行動邏輯。
不知道它們是出於對人類多樣性的純粹好奇,進行著某種形式的“人類觀察”?
還是僅僅以戲謔的態度,在享受某種遊戲?
因為它們的行動實在是沒有什麼邏輯規律可言,既無明確的目標,亦無連貫的策略。
除了「人類觀察」這個可能性之外,貌似其他的說法也不太能夠說得過去。
隻不過……
在泛人類史側的世界線群裡,那些邪神或許隻是閒得無聊,四處遊蕩,但這並不意味著在異聞帶世界線裡的情況亦複如是。
事實並非如此,特殊情況自然就需要特殊對待,不能簡單粗暴的生搬硬套。
作為與克蘇魯神話裡所描述的虛構存在很是接近的邪神,它們是不存在於地球古代史中的偽神。
但也隻是很接近克蘇魯神話。
——隻是接近,而非等同。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也就是說,除了具備侵蝕常識、引發瘋狂的特質之外,深淵邪神並不能簡單地與克係要素對號入座。
那終究是不一樣,其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與不同。
因此,深淵邪神的力量雖強大,卻尚未觸及克蘇魯神話中那般極端與恐怖的程度。
它們的力量、形態乃至存在方式,或許都與那個古老而令人畏懼的神話之中的描述大相徑庭。
更像是潛藏於黑暗深淵中的暗流,雖洶湧澎湃,卻仍受限於深淵的束縛。
而非深淵的本身。
況且正如那句很是著名的語錄那般……
——“那永恒長眠的並非亡者。”
——“在詭秘的萬古中即便死亡本身亦會消逝。”
深淵邪神亦不例外。
儘管它們同樣擁有超越人智的力量,但在那詭秘而古老的萬古之中,它們的力量與存在同樣屬於會消逝的一部分。
畢竟它們尚未達到完全超越虛空、完全超脫宇宙之外的程度,因此,它們同樣需要遵循編纂與剪定的事象法則。
宇宙不會為了顯而易見的結局浪費能量。
宇宙之所以持續膨脹,正是為了無論是多高階的生命體都無法看透的“未來”。
所以說……
當察覺到自己所在的世界線已經被剪定,被判定「已經就此完成並完結」,失去了繼續觀測其結局的必要性。
位於遙遠深淵之中的邪神,又會作何感想呢。
想必也是會感到不甘心的吧。
——即使是意識到有眾多的平行世界,曆史存在不同展開的餘地,有許許多多的“if”……
——自己所在的曆史雖然失敗了,是自取滅亡的世界線,但是在平行世界之中肯定還存在其他成功了的可能性……
這樣的說法,對於具備高等知性存在的個體來說,其實更像是自欺欺人。
畢竟除非是寶石翁那種,能夠在眾多平行世界之中保持同一性的個體存在,否則的話——
那些不同世界線中的“if”……
其異時空同位體,真的還能算作是同一個存在嗎?
情報的迥異,經曆的差彆,是否已將它們塑造為兩個相似而又不同的個體?
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若是沒有選擇也就算了,但是在有另外選擇的情況下——
這些遙遠深淵的觀測者們肯定還是希望能夠保全自身知性,避免伴隨著剪定事象一同消亡的命運。
——————
——————
夏至平靜的思考著。
祂的眸光垂落,倒映著那正在開天辟地,演化原初銀河的新生宙域。表情沒有太多波瀾,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無需阻止嗎?”
單眼白皙的少女同樣冷靜地問道,她的聲音清澈而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她那嬌小如十三四歲少女的外表,與纖細手掌之中所握持的主神之槍,形成了鮮明對比,有一種奇異的反差萌。
就像是可愛的蘿莉,握著比自己整個人還要高的兵器,隻看外表的話,談不上有多麼的凶殘。
隻會令人因為這樣的反差,而感到特彆的可愛。
但是。
歐提小姐自己並沒有這樣「我很可愛」的自覺,她隻是做好了準備。
隻要有必要的話,便會再次將手中的主神之槍擲出,無情的咬穿一切,將所有不在計劃內的可能性全部粉碎。
“看它們機靈不機靈了,如果懂得買票的話……”
元嬰修士聞言,輕輕嗬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