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要去劍欄嗎……”
愛麗絲菲爾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的直接。
她看了看邊上的好友,遲疑了一下:“那邊應該正是不列顛覆亡的最後一役結束的時候吧……”
“畢竟saber也說她還停留在那個戰場上,是這樣的吧?”
“……”
“……”
“……對……”
阿爾托莉雅輕輕吸了口氣,心情有些沉重的點頭。
有些事情簡直是不願麵對的噩夢。
所以在很多時候,她也是有意識的在避免去想,去回憶,去思考,很難說她會忘記那邊世界的事情,是不是潛意識的在躲避。
因為那滾燙的血,那染紅的大地,那不祥的落日黃昏。
還有被她所斬殺的敵人,屍體堆積如山,血流遍地。
那既是她後來的敵人,也是她曾經的臣民……結果卻因為發起叛亂,而被她親手以聖劍斬殺,以聖槍刺穿。
那些慘叫……
那些濺射的血液……
那些仿佛令風都變得猩紅起來的氣息……
就像是詛咒一般,隻要她想起來,就猶如紛飛的思緒,縈繞著少女的腦海轉個不停。
曆曆在目,便是如此。
“應該是在戰爭結束,卻又沒有完全結束的那一刻吧……”
夏至看了看阿爾托莉雅,似乎通過因果視界,將某些訊息轉化為視覺接收,然後隨口說道。
“她現在的狀態是將死未死之際……”
“嚴格來說,她隻是因為和抑止力簽訂的契約,所以才能夠像是從者那樣被召喚……”
“但實際上,還不是從者——或者說,還不是英靈。”
因為……
英靈是死後才能夠上座的,是其豐功偉績在死後留為傳說,已成信仰對象的英雄所變成的存在。
而從者則是召喚英靈的側麵,是英靈的複製體或者說分身。
所以說,既然人都還沒死,又怎麼可能作為從者被召喚呢?
頂多隻能夠說——
因為阿爾托莉雅的特殊性,所以在抑止力那裡,提前被預定了英靈的席位與編製。
“原來是這樣,我當初就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saber不能靈體化來著……”
愛麗絲菲爾頓時恍然,然後小聲的嘀咕起來。
彆人家的從者都可以靈體化,讓自己隱身,從實體化為一團有意識的魔力,方便進行移動與降低回頭率。
——同時還能夠節省魔力的使用……
——算是進入了某種意義上的「節能模式」……
但是阿爾托莉雅就從來沒用過這招,一直都是以實體狀態行動的。
是王者就該堂堂正正,正麵碾壓所有敵人?
亦或者是……
戰術就是要時刻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態?
畢竟在靈體狀態下,從者對現世的乾涉力也會變弱,戰鬥時實體化被認為是有利的一方。
所以選擇這樣的戰術,似乎也還是有一定的說法的。
隻是……
沒想到完全就是因為阿爾托莉雅自己的特殊性啊。
如果她嚴格來說,還是一個活著的人的話,那麼自然就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還原成一團有意識的魔力了。
——當然,這是指代之前的狀況。
至於現在的話,阿爾托莉雅不需要靈體化,也完全可以做到元素化。
在某人的強化升級,和一係列技術支持之下,現在的她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在從者的這個賽道上。
妥妥的就是降維打擊。
絕對不是區區冠位靈基,可以彌補過來的巨大差距。
“那……要我過去嗎?saber。”
想了想,太太小聲的開口問道,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阿爾托莉雅的意見。
她是想要過去看看的,去幫助照顧一下好友,但是又又擔心在這個時候過去,會觸碰到saber那不願讓人看見的脆弱一麵。
——在這個關鍵時刻,saber或許並不希望他人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尤其是那些親近的人。
——這種心理,如同許多人一樣,他們不願讓親人和好友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麵
夏至先生是早就知道,想來也瞞不過他的法眼,況且要處理這件事情,本就需要他親自出馬不可。
所以saber應該可以接受,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自己要過去的話,她可能就會想到這一點……
——那終究是騎士王最傷心的時候,也是人生最低穀之時。
在這個時候,太太覺得自己應該善解人意,給予saber足夠的理解與尊重。
“……”
“……”
“愛麗,你還是不要去了……”
果不其然,金發少女沉默了一下,翠綠色的眼眸閃過一抹糾結遲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哦,那好吧——”
太太聞言點了點頭,倒是不怎麼失望:“那我在這邊等你們回來……對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後麵的那句話,她是轉過頭去,看向青年問出來的。
“隨時都可以,隻要阿爾托莉雅做好準備……”夏至很利落的給出一個答案。
穿梭平行時空,遊走於不同曆史。
還有許許多多複雜而神秘的領域,在過去無法理解、解釋、思辨的事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太過於簡單了。
——根本不需要準備。
——根本不需要做些什麼前置。
畢竟,對他而言,這就像是從舒適的座椅上悠然站起,隨後輕鬆拉開那扇房間的門扉一樣自然。
這難道需要做什麼準備嗎?需要事先觀測、計算,拿出什麼針對性的計劃來嗎?
答案自然是不需要的。
“哦哦,那sa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