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孔月輝不可置信地捂住臉。
縣老爺俯首而立質問道“你和你妹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孔月輝單膝下跪,垂下頭顱,黑色的發遮擋住他的眼睛,他的聲音沉下來“作為誘餌吸引祭品來此,為了我族的繁衍大任而存在。”
縣老爺自上而下俯視著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昨天晚上丟失了兩個祭品。”
“那是因為……”孔月輝還想要解釋那是因為半成品的到來,導致局麵過於混亂,府內的人手不夠,調去壓製半成品之後,就疏忽了對祭品的看管。
“閉嘴!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想聽你口中說出任何借口。”
孔月輝張了張嘴巴,不再說話。
他忽然覺得很疲憊。
一直以來,他為了迎合人類的審美,穿著素色的衣服,臉上不敢妝點太多的顏色。
他要壓抑住自己的天性,用美貌和溫柔布置陷阱。
但事實上,麵具戴久了會累,他很討厭暗淡的色彩,也討厭表演完美情人,但是演著演著,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麵目,變得越來越神經質,越來越人格分裂。
“哥哥,快起來吧,爹爹不是真的生氣了,他隻是在心疼。”一直在旁邊手拿團扇的少女將孔月輝扶了起來,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你彆怪爹爹,我們在樂園裡本來就沒什麼競爭力,全靠爹爹嚴厲地要求我們,才得以抓到那麼多祭品。如今丟了一個健康的,不僅是你的損失,也是族群的遺憾。”
“我隻是……”孔月輝看著要自己背負同樣任務的妹妹,囁嚅著嘴唇,“我想讓他們看看,就算我當年出去後受傷而回,現在也依舊可以迷惑位麵經營者的心智,他們很多人不敢做的,我做到了,我比他們都要強。”
之前因為顧懷薇所經營的店鋪不斷抽取小位麵的能量。
樂園陣法的裂縫越來越大。
到了後麵,那些能力沒有那麼強的怪物也可以從縫隙鑽出來。
孔月輝就是其中一個。
他很弱小,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位麵經營者。
那是他第一次在封印之後踏出樂園。
他永遠記得那個時候興奮又帶著點緊張的心情。
如果成功留下來做助手,他們一族一定會得到城堡管理者的重視。
不想再做平平無奇的那一個。
不想再穿素色的衣服。
不想再收斂起自己的羽毛,讓渡自己的領土換取和鄰居和平共處。
他們一族本就張揚,他想靠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的族人活得更自在。
但是,他還沒有接近那一家在黑暗裡泛著柔和光暈的店,沒有觸碰到光影之下和其他助手有說有笑的顧懷薇,就被一隻利爪踩在腳下。
連同他的自尊一起踩碎。
鶴雪衣掏空了他的肚子。
他戴上手套一根一根拔掉了他身上的羽毛,嘲笑他異想天開。
“就算我們共同出自樂園,也不代表你和我實力相當。店長小姐已經不再需要其他的助手,你來晚了。”
“門口弄臟了還需要打掃,很麻煩的。你該慶幸碰見的是我,我不喜歡見太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