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血腥味濃,又堆滿了人的屍體,金發少女沒有辦法的第一時間找到顧懷薇。
這個時候,地下室上麵傳來婦人的聲音。
“寶貝女兒,昨天晚上剛剝下的臉皮沒有處理好,額頭的部位被蟲子咬爛了,需要再泡點福爾馬林。”
“媽媽,這種事情叫奶奶處理就好了,我正在逮小老鼠。”金發少女撒著嬌,“有一隻甜香甜香的小老鼠鑽進了我的地下室裡,小老鼠好會跑哦,她想和我玩躲貓貓呢。”
婦人聲音知性溫和“你奶奶有老年癡呆,那張臉皮是你要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要自己處理。”
金發少女捧著臉,她蹲在一具屍體麵前,對著屍體自言自語“爸爸不在了,全家最疼愛我的人沒有了,是哪隻小老鼠咬死了我的爸爸?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狠狠地懲罰那隻調皮的小老鼠?”
屍體當然沒有辦法回應她的話。
婦人又在樓上催促了幾句。
金發少女這才不情不願的上樓。
上去之後,她把地下室的門鎖起來。
顧懷薇豎起耳朵,聽著她腳步離去的聲音。
等金發少女徹底離開後,顧懷薇這才走了出來。
地下室頂部就一層三厘米厚的木板。
想要上去的話打破就行了。
她根本不需要正兒八經地從門出去。
那個被剝了皮的男人蠕動著劇痛的身體,朝著顧懷薇爬了過來。
顧懷薇掃了他一眼“你彆往我這裡蹭,剛才你指出我的位置,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彆指望我會幫你什麼。”
而那個剝了皮的男人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
他動作停了下來。
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顧懷薇,兩隻手在自己破爛的衣裳裡摸索著。
他拿出了一隻摔爛的棒棒糖。
“啊……啊……”他要把棒棒糖給顧懷薇。
“給我的?”
剝皮的男人點了點頭。
顧懷薇把棒棒糖收了下來。
她先放進口袋裡。
剝皮的男人見顧懷薇收下來,放鬆了一些,然後他又蠕動著身體,朝顧懷薇的身後爬去。
他在一堆垃圾裡翻出了一個錢包。
然後把錢包給顧懷薇。
顧懷薇打開錢包,看見了裡麵的身份證和合照。
她立刻了解到男人的意圖。
“你是想讓我逃出去之後聯係你的家人,告訴他們你的現狀,是吧?”
剝皮的男人露出落寞的神情,他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隻見他兩隻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伸出舌頭,腦袋一歪。
顧懷薇推測道“你是想讓我告訴他們,你已經死了,讓他們不要再等你,是這個意思嗎?”
被剝皮的男人點了點頭,他又指著顧懷薇剛才放棒棒糖的口袋。
用滴血的手指,在地板上寫了兩個字。
「謝禮。」
顧懷薇把錢包塞兜裡。
她用腳把地上謝禮兩個字擦掉。
沒擦乾淨,她舀了一勺福爾馬林衝在那兩個字上,然後再蓋上一層從外麵滲進來的土,這下那兩個字徹底看不見了。
被剝了臉皮的男人做完這件事情後,便自覺跑到一個拐角處,雙腿抱膝,把猙獰的臉埋在膝蓋上,默不作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懷薇也沒再管他。
她爬到地下室的出口處,抬了一下被鎖住的木門,木門與邊緣有一條連指的縫隙,顧懷薇沿著那個縫隙用手掰爛木板,然後鑽了出去。